161、古代武侠（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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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在脑海中对系统说的, 不会被旁边监测的摄像头收录。不过往后，攻略者先南下，与神偷见了面, 将从神医那里拿来的药交付给他。再往北行去，到了京城, 拿出信物，被七皇子请入府中……一路上, 他的行踪清清楚楚地被记录下来。</p>

从攻略者的行路轨迹上, 沈、兰二人很容易想到此人准备如何行事。</p>

同时, 沈轶对兰渡那句“先生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有了更深理解。</p>

他问兰渡：“那边的系统应该拿到了很完整的世界背景吧？”从攻略者的行事手段就能看出来, 他的很多行为，都非常有针对性。</p>

兰渡承认：“对。先生穿梭一个世界，需要用到1000积分。但攻略型的宿主, 往往要用到3000积分以上。”</p>

这些是在小世界穿梭时必要的损耗，并非系统扣下。</p>

抢夺原住民身体的花费、对世界轨迹探索的花费……如果不像沈轶这样，一切都有各种机器人代劳, 而是全部动用积分进行, 日积月累，是一笔很大的花销。</p>

沈轶：“难怪他没让他的系统出来。”</p>

兰渡意外：“不是的，先生。大部分宿主不会意识到, 系统还能‘出来’。”</p>

沈轶看他, 挑眉。</p>

兰渡笑一下，“先生一开始就是修士, 拥有神识……”能在兰渡还是纯粹光团的时候，就在灵台上，把他捏圆搓扁，“但其他宿主不一样。他们只是觉得, 自己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哪怕后面进入拥有神识的世界，他们也已经习惯了，不会有让系统脱离的意识。”</p>

沈轶心念微动：“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要求了，大部分系统也会拒绝吧？”</p>

他已经知道，系统并不像他们号称的那样“诚实”“不会对宿主有任何隐瞒”“一切以宿主的利益为先”。相反，他们所有行事，都是为了让宿主拿到更多世界能量，以便于最后一步的“收割”。</p>

兰渡才是那个例外，因为沈轶最初的态度就非常明确，完全不接受有另一个意识待在自己识海。还是“系统LD4971”的兰渡做出了“如果不答应他，后续会有更多麻烦”的判断，这才动用一部分世界能量，给自己捏出身体。</p>

加上往后进入修真`世界，恰好落在兰渡身上的造化金光。</p>

一切都是意外。</p>

兰渡的眼神柔和一点，说：“先生说的没错。”</p>

所以，他和先生现在的相知相爱真的来之不易。既然心态已经转变过来，兰渡就不希望未来出任何意外。</p>

往后，两人继续尝试着切断系统周边所有载体的方式。</p>

期间，谢砚雪带着求来的药赶回。时淮等了师兄很久，哪怕一路上，两人都可以用小雀通讯。可长久不见，还是有许多思念。</p>

两边相逢，师兄弟二人却来不及叙话。谢砚雪坚持，先煮药给师弟。时淮看师兄风尘仆仆，又有心疼。两人你来我往地说了几句，谢砚雪无奈地答应，自己先去休整，时淮精力充沛，是可以自己煎药。</p>

时淮为攻略者所伤时，正是夏天。谢砚雪这一来一回，路上花了半月工夫。去时就热，回来时更热。</p>

等到谢砚雪打理好自己，匆匆赶到药房，迎面先对上屋内凉风。</p>

谢砚雪微微一怔，转眼，见时淮回身招呼自己：“师兄！”很兴奋，“沈前辈把煎药的仙器借我了！”</p>

……嗯，当然不是什么“仙器”，只是被沈轶改造过的自动煎药机。时淮只需要对着机器说一遍煎药步骤，再把药包放进去，接下来静静等待即可。</p>

至于屋内凉爽，则是因为空调。</p>

谢砚雪同样不知晓这些。不过，见师弟高兴，他的神色也慢慢舒缓。</p>

时淮被接连刺中、浑身是血、从崖上坠落的画面犹在眼前。像是现在这样，时淮可以活泼讲话，对谢砚雪来说，已经是梦一般的好事了。</p>

他带来的药，分为外敷内用两种。</p>

等到药包煎好，时淮先喝了药，然后解开衣裳，要师兄为自己敷药。</p>

他还是有点怕苦，不过喝药时，一句抱怨都没说。不止如此，时淮还在心中惊诧：师兄从前不在时，我吃什么，都觉得没味道。现在师兄回来了，我能尝出两位前辈给我的诸多吃食的鲜香，也能尝出如今药汁的苦味……师兄真好。</p>

他的唇角慢慢勾起。谢砚雪原先正在专心处理敷药的东西，未曾留意。</p>

一直到他备好药粉，一回身，见到赤着肩膀，朝自己笑的小师弟。</p>

时淮看他，眼睛还是很亮，叫：“师兄，快来。”</p>

谢砚雪的心跳漏了一拍。好在如今还是农汉面貌，有了什么反应，师弟都看不出来——怎么可能啊。</p>

他稍微迟了一步，时淮已经“咦”了一声，“师兄，你怎么啦？”</p>

谢砚雪稳住心神，往前，说一句“无事”。</p>

也不是真的无事。</p>

算算时间，距离时淮肩膀被伤，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时间。外面的皮肉已经长好，内里的筋脉却还断着。</p>

他要给时淮敷药，就得先把小师弟的皮肉破开。</p>

时淮大大方方，给他递了一把小刀，说是方才兰前辈就叮嘱过他了，煎药的时候，这把刀子就在另一个锅子里煮着。消了毒，正能用。</p>

他这般坦荡，反倒是谢砚雪，动作微顿。</p>

时淮催促：“大师兄？”</p>

谢砚雪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小淮，你若疼，就……”</p>

“就想着，师兄割完这一刀，就要抱抱我，亲亲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