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星际兽人（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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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世的记载当中, 这个夜晚，是《共和国宪法》的起源。共和国的第一任总统西奥多·科克与他的副总统艾利克斯·罗德曼为即将成立的新国家彻夜长谈，奠定了共和国日后发展的方向。</p>

这不是一个错误的答案, 不过，往后百年、千年之中, 年轻的兽人们同样很愿意为这个特殊的夜晚，赋予一定旖旎色彩。</p>

毕竟, 两位开国元勋之间的暧昧并非隐秘。虽然一切是在西奥多与艾利克斯卸任之后才展露在大众视野之中，不过, 人们历来乐于从历史的蛛丝马迹之中寻找“真正的故事”。</p>

“有时候, 我会觉得, ”西奥多慢慢开口, “你真的是敏感过头了。”</p>

艾利克斯沉默一下，总觉得西奥多的用词有点奇怪。</p>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心跳正在加快。空气仿佛凝滞了，明明是个与平常没什么不同的夜晚，可是，却像平白有了什么特殊意味。</p>

时常没正行的黑雕, 在当下，竟然难得地尝到了紧张的滋味。</p>

他谨慎地和身前人确定：“西奥多, 你近来从两位客人那里获取了这样的力量，是吗？”</p>

西奥多微笑，“对。”</p>

艾利克斯的神思有些游移。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 悄然降落在自己身上。</p>

明明是室内，却莫名吹起一阵细风，吹乱了他的头发。</p>

西奥多说：“我对这样的新能力还不是非常上手。”</p>

言下之意, 分明是：没错，那阵风就是我干的。</p>

艾利克斯心尖跳了一下，干巴巴地：“哇哦——”</p>

西奥多看他，说：“你看起来需要透透气。”</p>

艾利克斯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我想，对，是的。”</p>

西奥多提议：“要去皇宫的花园里走一走吗？”</p>

艾利克斯用带了一点茫然的表情看他。</p>

西奥多几乎被逗笑了。</p>

这个晚上的发展，坦白说，有些超出他的计划范围。但是，西奥多并不觉得自己被打扰。相反，他心里涌出的，更多是期待。</p>

艾利克斯看他片刻。黑雕的肩膀最先有点僵硬，西奥多甚至从他的耳尖看到一点红影。虽然曾经对西奥多说过“摸不摸”这种话，但到了这种时候，黑雕却透出了出人意料的纯情。</p>

“西奥多……”他终于开口了，嗓音有点沙哑，“我和周围的很多人谈过，他们并没有这样被盯着的感觉。”</p>

西奥多说：“对，我看你的时间是最多的。”</p>

艾利克斯说：“你想好了吗？”</p>

西奥多：“看来你是不打算去花园了？”</p>

他原本觉得，这样也不错。但艾利克斯紧接着点头，“对，你也说了，我需要通通风。”</p>

他们如今所在，是悬浮在太空的星舰之上。不过，从星舰降到地面，也只花费了短短一刻钟时间。</p>

这当中，透了气的黑雕恢复一丝伶牙俐齿。他瞥西奥多，说：“我还以为你要直接带我下去呢。”</p>

西奥多说：“我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p>

艾利克斯：“……”抿一抿嘴，视线转到穿梭舰之外。</p>

西奥多有点好笑地看他，问：“在想什么？”</p>

“我……”一顿，“可以带你下去。”</p>

西奥多叹气。他自然能听出，艾利克斯刚刚那句话，是开了口之后，改变后面内容。不过，这好像也是个不错的开始。</p>

他在脑海之中勾勒出艾利克斯在月光下展开翅膀的画面。虽然也曾见过，不过，当时他的心情与现在有很大不同。西奥多甚至有点遗憾，在艾利克斯之前“邀请”自己的时候，他应该答应对方。</p>

黑色的羽翼，白皙却有力量感的身体。</p>

艾利克斯额角跳了跳，说：“收起你的毒牙。”</p>

西奥多笑了声，“好的。”</p>

艾利克斯：“喂——”</p>

西奥多看他。</p>

艾利克斯狐疑：“你不会真的想吃了我吧？”</p>

西奥多说：“为什么会这么觉得？”</p>

艾利克斯：“你的眼睛，红的要冒光。牙，毒液要溢出来了。西奥多，”语气渐渐轻快，加了一点促狭的痛心疾首，“在其他人面前，你可不能露出这副模样，会把他们吓跑的。”</p>

西奥多说：“那你呢？”</p>

艾利克斯：“呃？”</p>

西奥多：“你之前不是说过，我现在这副样子，非常英俊？”</p>

艾利克斯：“……”咕嘟。</p>

黑雕的心脏要跳出来了。</p>

穿梭舰早在不知不觉间停下。他看到西奥多朝自己靠近，这让艾利克斯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毒液的味道，被猎杀者盯上的感觉，包括西奥多面颊上若隐若现的鳞片，都让他从骨子里开始战栗。</p>

窗外就是正在绽放的风铃花。</p>

真正的风吹了过来，风铃花发出“叮铃——”的响动。</p>

在这样的响动之中，穿梭舰里蓦地传出“咚”的一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