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仙侠修真（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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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狼妖？魔气？”</p>

短暂失望之后, 兰渡打起精神，进入“工作模式”。</p>

沈轶：“能用出‘魔气’这个筏子，哪怕这事真的是狼妖干的, 也少不了魔修插手。”</p>

由鹤童的讲述得知, 碧霄大陆上，魔族和魔修，虽然同样带一个“魔”字, 实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p>

魔族来自魔界，似妖非妖, 似鬼非鬼，惯好杀人饮血。每至一处, 总要将满城屠空。</p>

它们也不光是吃人。妖、草木, 一样来者不拒。要说和上个世界的虫子有哪点不同，就是它们不吃房屋建筑。</p>

魔修却是实实在在的人族。他们受到魔气浸染，心中恶念丛生。如果发现得早, 还可能有救。发现得晚, 就是比魔族更可怕的怪物。</p>

当初仙魔大战, 人修正道在这方面吃了不少教训。六千年过去，魔界封印完好，世间却总有魔修作乱。他们的存在, 像是一层阴影, 蒙在碧霄九州之上。</p>

从酒楼离开后, 沈轶与兰渡来到孙家。</p>

孙家灭门惨案已经过去一个月。如果是寻常凡人地界, 两家的尸身早已发烂、发臭, 必须入土为安。可在金城郡，城主虽然“能力不足，无法捉妖”, 但总算布下几个让孙家、隔壁李家维持原状的阵法，方便归一宗仙人来了之后找寻线索。</p>

至于其他与这两家子相邻的人家，这会儿一边庆幸自己活命，一边继续瑟瑟发抖地躲在城外，不敢与案发现场相邻。</p>

进门之后，沈轶神识铺开。</p>

兰渡左右张望，显然也在扫描、记录。</p>

沈轶看到了人们议论时说起的血爪印，打斗中碎掉的蓉姑像。再有，丝丝缕缕的魔气。</p>

神识勾了一丝魔气过来。沈轶打开护体灵气，让那一缕魔气缠上自己手指。</p>

这是碧霄大陆和凌华大陆不同的地方。凌华大陆，说起修士入魔，那是纯粹唯心主义的讲法。可在碧霄九州，魔气却是实实在在、客观存在的东西。</p>

眼看沈轶要亲身与魔气接触，兰渡阻止他：“先生！不要——”</p>

沈轶看他。</p>

兰渡说：“这里的魔气，更像是一种病毒。”他用很直白语言和沈轶讲，“虽然先生修为高，‘免疫力’强，但是也没必要以身犯险。”</p>

沈轶轻轻“哦”了声，把魔气引入指尖。</p>

兰渡：“……”表情纠结，用不赞同的眼神看沈轶。</p>

沈轶不以为意，“病毒吗？”沉吟，觉得这个说法的确不错，“对，让人发疯，在人体内增殖、继续传染。”</p>

兰渡眉尖拧起，盯着沈轶的手指。</p>

两人一时静默。沈轶仔细感受着自己身体的状况，再在“病毒”还没来得及扩散时，用灵气将其搅碎。</p>

兰渡松一口气，沈轶放下手，“难怪几千年了，魔修一直在活跃。”</p>

对付这种东西，得用上未来社会对付传染病的经验。先隔离，再绞杀。相关负责人的修为还不能低，否则很容易把自己搭进去。</p>

确认了魔气的性质，沈轶转头去看孙家人的尸体。</p>

这些尸体的状况不可谓不惨烈。其中大多数是在睡梦中被杀的，零星有几个起夜的家仆，或者听到动静、要往外跑的孙家人，尸体倒在廊中院下。</p>

家主孙烈和大多数人一样，是死在自己床上。他整个胸膛都被剖开，露出里面的皮肉筋膜、内脏白骨。因从死亡到阵法布下间隔了大半天工夫，孙烈面色青紫，身体已经硬了，尸斑也显出来。他双目瞪圆，死死盯着身前，手指沾了血，在床沿上划出一道长长痕迹。</p>

仿佛要在临死前要写下什么线索，只是未能成功。</p>

床上床下，血爪印踩得到处都是。沈轶粗略看一眼，见到两根狼毛。</p>

难怪城中守卫下了那样的推断。</p>

金仙器修身形一晃，出现在屋外。</p>

顺着血爪印，沈轶一路去了隔壁李家。狼爪上的血在路上就被蹭没了，不过沈轶在李家屋角看到一块被蹭掉的灰，隐约是半个狼身的样子。</p>

沈轶端详着这半个狼身，未回头，问：“你怎么看？”</p>

兰渡：“这头狼——”一顿，“先生，我没有‘看法’。”</p>

沈轶侧头看他。</p>

器修眉眼里带着分明的“你在说什么”、“这种时候不要闹”。兰渡看明白了，他熟悉沈轶所有微表情，能在第一时间分辨沈轶的心情。</p>

这是七十余年相处后，被写进系统主控程序里的东西。</p>

兰渡解释：“我只能计算。”</p>

沈轶：“……”原来是被这两天的品菜活动折腾坏了。</p>

沈轶：“过来。”</p>

兰渡目露迟疑，走到沈轶身边。</p>

他站定，就听沈轶问：“你是怎么‘计算’的？”</p>

兰渡一怔，回答：“搜集线索、分析情报。”话音短暂停下，见沈轶没有打断的意思，兰渡才继续说下去。</p>

一言蔽之，虽然现场惨烈，虽然狼毛掉在孙烈尸体身上，虽然孙烈周边到处都是血爪印，但是，孙烈的伤不是狼爪制造出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