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星际ABO（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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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轻松得像是一个玩笑。贺云琛自然不信，只当沈轶这是不希望成为“拖累”，耽误了联邦这边的战局。</p>

是的，如今已经没有“外患”。哪怕有零星的虫巢徘徊在人类星域之外，可那都是可以解决的东西。</p>

反抗军要和议会开战了。</p>

虽然如此，可以沈轶此前所做种种，贺云琛还是认为，民众不能失去他们的英雄。</p>

这势必会对战局造成一定影响，可是……</p>

他没来得及把“可是”说出来，通讯已经结束。</p>

高斯枪对地板造成的损害还在，两个机器人倒在地上，赫拉的芯片成了一片焦炭。</p>

看到这一幕，贺云琛慢慢叹出一口气，说：“尤尔，把这里收拾一下吧。”</p>

尤尔：“好的。”</p>

倒在地上的家居机器人挪了过来，扫去“垃圾”。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这一切真的发生之后，尤尔还是有点缓不过来。</p>

赫拉……啊。</p>

早在沈轶见到赫拉后，第一次与人类联邦这边通讯时，贺云琛等人就知道，赫拉出问题了。</p>

沈轶给他们的甚至不算“暗示”，而是“明示。”</p>

为什么视频里唯有雅典娜被屏蔽掉？</p>

因为，雅典娜是赫拉的“人性”。</p>

如果赫拉发现雅典娜一样苏醒了，她可能会换一种方式对待沈轶。但是，比起这样的变故，沈轶更愿意用这么一个小动作一石二鸟。不让赫拉提起戒心，同时，告诉贺云琛等人：别忘了，赫拉已经把雅典娜从她的主控程序中剔除。</p>

六千年前，赫拉笃定自己的正确性，并且厌烦人类的优柔寡断。她在人类的反驳之下，失去了权威，从神坛跌落——剔除了“人性”的赫拉，怎么可能因为第一联邦的落败而“痛苦”？</p>

她想要展现对人类的关爱，偏偏由此有了破绽。</p>

一句话是谎言，剩下的，又有多大概率是实话呢？</p>

贺云琛等人不敢去赌。他们依然怀揣着无数问题，可至少当下，他们知道，自己解决了一个在人类星域蛰伏了百年、千年的威胁。</p>

清扫了垃圾后，尤尔还是有点蔫头蔫脑。</p>

后面晚餐时间，其他人都去了食堂。只有尤尔一个，跑到观星台上。</p>

人工智能看着外间星河，数据流动荡。过了片刻，他感受到另一个存在。</p>

尤尔惊讶：“上将？你不去吃饭吗？”</p>

贺云琛在他身侧坐下，“雅典娜告诉我，你在这里。”</p>

尤尔安静片刻，说：“人类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到一些安静的、可以思考的地方，对吧？”</p>

贺云琛说：“对。”</p>

尤尔问：“我不明白。你们好像都不意外。”</p>

贺云琛说：“我们？”</p>

尤尔：“你，雅典娜……对了，还有宗先生。”宗简一开始也觉得惊讶，到后面，倒是很快又接受了。</p>

贺云琛说：“那你呢，在意外什么？”</p>

尤尔：“我知道她在说谎。但是，她说谎的目的是什么？”</p>

他这么问，却不是让贺云琛回答。</p>

贺云琛的到来，让尤尔开始思考。</p>

“她想让我们相信，她对人类抱有善意。这是假的，那么……”</p>

尤尔的嗓音轻了下去。</p>

如果从“赫拉对人类怀有恶意”出发，赫拉的言行举止，就都有了解释。</p>

“无论是第二帝国的皇室，还是议会，他们用赫拉制造外部矛盾的同时，也把赫拉限制在那么遥远的地方。”一顿，“赫拉想要回来。拿到芯片，不受人限制地回来。”</p>

一个对人类怀有恶意的人工智能，回到人类星域，会做出什么？</p>

尤尔：“这段时间，沈先生把她和虫子的身体分离。但是，当了这么多年‘虫母之母’，她一定早就掌握了命令虫族的方法。”</p>

沈轶能在几个月时间里做出“虫语翻译器”，赫拉当然更可以。</p>

尤尔：“她不需要那个身体，也可以让虫子听她号令……这就是她要做的吗？让更多虫子来进攻联邦星域。赫拉……啊。”</p>

人工智能觉得，自己需要换一个感叹词了。</p>

尤尔的思路开始清晰，“可是，写在她主控程序里的第一行代码，就是保护人类文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p>

贺云琛说：“保护‘人类文明’？”</p>

“对，”尤尔说，“啊！人类……文明。”</p>

什么是“文明”？</p>

是电影，是歌曲。是语言，是文字。是精神，是创造。</p>

赫拉想要保护这些，而人类反对了她提出的“最优解”。那么，人类就不再是她的合作者，而是阻碍她的绊脚石。</p>

“可是，”长久的沉默后，尤尔问，“上将，你为什么那么冷静呢？”赫拉的叛变，好像没让贺云琛表现出太多意外。</p>

对此，贺云琛的回答是：“如果人类可以利用虫子杀死人类，那人工智能当然也可以。”</p>

尤尔哑然。</p>

无独有偶。</p>

在人类与他的人工智能说起赫拉时，隔着无数光年星河，修士也在和他的系统说：“赫拉是自愿成为虫子的吧？”</p>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赫拉是反派啦：（</p>

上章沈总说虫子很“漂亮”的时候，赫拉：找到知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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