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都市（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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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毫不犹豫, 回答：“会有一些表现。”</p>

他的感情经历实在不多，但哪怕从“常识”来说，都应该是这样。</p>

靳容笑了笑, “你觉得他们之间没什么‘表现’？”</p>

陆景迟疑了。</p>

“兰助理是跟着沈先生一起来的。”靳容告诉他, “就是你第一次高考那年。对了，当初靳氏资助你, 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于沈先生的要求。”</p>

陆景意外：“沈先生的要求？”</p>

当然，最终拍板的是靳先生, 掏钱的则是靳氏科技。</p>

陆景没想到, 原来自己与沈轶之间还有这么一重交集。</p>

靳容：“沈先生应该算是‘天才’吧。他做出来的东西, 就是靳氏之前最顶尖的研究员, 也得花一些时间才能琢磨明白。但是，兰助理可以一直跟上他的想法。</p>

“我们之前其实考虑过, 以兰助理展现出的能力，是不是应该单独给他一个团队，毕竟‘总负责人’和‘助理’的差距还是挺大的。但他拒绝了, 说只想在沈先生身边。沈先生也说，只有兰助理能配合他。</p>

“沈先生一个眼神过去, 兰助理就知道沈先生想要什么。有时候，”靳容有感而发，“我还挺羡慕的。”</p>

陆景：“羡慕？”</p>

靳容：“……”怎么说出来了。</p>

但这也不是需要特地隐瞒的事。</p>

“对, ”靳容笑吟吟说，“有多少人可以找到这样的伴侣？我能想到的，就是我爸我妈。但他们也是共同生活很多年，才有类似的默契。所以，不管沈先生和兰助理是已经在一起很久，还是他们本来就这么契合——你说他们是一对，我有点惊讶，不过不意外。”</p>

他这么讲，陆景就记起来了。靳容是和他说过，他很羡慕父母的感情，也想找一个这样的人。</p>

对，靳容说的是没有性别指代的“人”，不是“妻子”。</p>

陆景心头微颤，与靳容对视。</p>

靳容眼神清亮，非常坦荡。在他身上，陆景看不到卫溪从前会有的羞涩、避闪。</p>

他忽然很想问一句，“那现在呢，你找到那个人了吗？”</p>

这句话冒出来的瞬间，陆景意识到不妙。</p>

他深呼吸，“原来是这样。”</p>

靳容笑一笑，看一眼时间，“好了，吃饭吧。吃完回去休息一会儿，你也够累的。”</p>

陆景“嗯”了声。接下来，直到午餐吃完，他都没再开口。</p>

两人离开公司食堂。一路上，靳容都是普通模样。</p>

一直到回到办公室后。门关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p>

靳容手指勾着自己的领带，稍微松一松，长长吐出一口气。</p>

林阿姨能看出沈轶和兰渡的关系，那自己呢？她是不是也能看出来，其实靳容也喜欢陆景？</p>

有这个想法在，靳容把自己去探望陆先生的时间推后了一点。甚至不用找什么借口，他很忙，陆景一直都知道。</p>

随着志愿者们的情况越来越好，“希望2号”的这一批测试即将走入尾声。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园区里都是躁动的蝉鸣。</p>

五月，陆景过了毕业答辩。六月，他回学校拍了一趟毕业照。</p>

陆景把自己穿着学士服的照片发到朋友圈，很快就有一串人点赞。他在点赞的ID里看了看，视线挪动，好像在寻找什么。</p>

意识到这点后，陆景一个激灵。</p>

他在找靳容的账号。</p>

陆景喉咙又有点发涩。太奇怪了，他之前明明还在考虑，如果靳容对自己有额外的想法，自己要如何应对。可现在看，似乎是他开始不满足于和靳容的“友情”。</p>

靳容太好了。他只比陆景大四岁，已经可以成为靳氏科技这艘巨轮的掌舵人。年轻有为，还有万里挑一的好样貌。最让人难以抵御的是，他面对旁人时，总显得冷淡。唯有面对陆景，会温柔许多，也爱说笑许多。好像他不再是“小靳总”，而是陆景的“容哥”。</p>

就好像对于靳容来说，陆景是特别的。对，陆景也知道，自己的确很“特别”。但靳容把他当朋友是一回事，更进一步，就是另一回事了。</p>

他没办法给自己一个答案，干脆放下手机。</p>

难得回来一趟，班长张罗着聚餐。陆景参加了前半场，听同学们各带感怀，说起以后各奔东西，一定还要相互关照。他听大家讲话，也有些感怀。不过这趟拍毕业照，陆景只请了半天假。所以在菜上到一半时，陆景以茶代酒，敬所有人一杯，提前离席。</p>

他搭车，往公司去。</p>

路上看到行道树灿烂而热烈地开着花。陆景又看手机，这一次，他忍不住微笑。</p>

靳容评论他了，两个字：真帅。</p>

陆景去戳两人的聊天框。他知道，自己想和靳容说些什么。可手指在键盘上徘徊片刻，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p>

这期间，靳容的名字变成“正在输入中”。陆景精神微振，看对方问自己：还在学校吗？</p>

陆景笑着打字：在路上了。</p>

靳容：没和同学多聊聊啊？</p>

陆景：聊了，我提前走了。</p>

陆景：只请了半天假，假条是你签的</p>

靳容：我可以给你再批半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