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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说到底你不也没见过上面是什么光景,你所说的也不过是你推测的可能罢了,事实究竟如何,咱们谁也不清楚,反正都是一场豪赌,我为何非要把这一注押在你那里呢?”</p>
中年男子稳稳放下酒杯,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的看着老者的眼睛。</p>
“乾老您要取巧,我没意见,不过还望您也别来阻碍我,桥宽还是路窄眼睛看的着,尽头是山是海全凭天意!”</p>
“好,武小子你要自己选路走,我不拦着!”老者微微笑道:“他日若是狭路相逢,我也希望你能像今天这般随性洒脱,莫要辜负了你今日所言!”</p>
“那是自然!”</p>
男子站起身,离去之前还不忘向老者施礼告别。</p>
男子离去不多时,一名女子缓步而来,面带笑意的对着老者说道:“怎么?云阁十六杰是要就此散伙了么?”</p>
“十六杰?”老者冷笑道:“大家不过都是图这天家的气脉,如今气脉将枯,不说旁人,你吕如烟恐怕也早就在作谋划了吧?”</p>
老者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角上还挂着颇为暧昧的弧线。</p>
“乾老说的哪里话!”</p>
吕如烟漫步向前来至老者身侧,侧身坐在其身上。言语未出,眉眼生波,纤细白嫩的手轻轻拂过老者脸侧。</p>
“妾身至始至终都是乾老的人,几时有过私心?”</p>
老者端起酒杯,送至吕如烟嘴边,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柳如烟的衣袍不平之处。</p>
“哈哈哈哈,好,甚好!”</p>
皇城内灯火阑珊,云阁中巫山烟雨。天人已非人间之物,而所图之事也定然会引起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p>
破晓将至,北境城中却没了昔日的烟火之气。仅有少许的行人来去匆匆,留下一道道飘忽的身影。</p>
城南的茶摊上,尹山河端坐在茶摊之中,长衫依旧,纸扇依旧,一旁呆坐的玲儿也是往常那般惹人怜爱。</p>
只是,近来好几天,这茶壶里的茶水就未曾卖出去过一碗,尹先生的书也停了好些天。</p>
玲儿年纪虽小,但也并非不知事。只是她不明白,好多人都在陆陆续续的离开,尹先生却一点也不着急。</p>
而且,整日都早早来到这茶摊里干坐着,也不说书,也不说话,她好几次都想问先生,可话到了嘴边都给咽回肚子里了。</p>
自从那次来了个大姐姐听书,临走留下三银三铜那件事之后,玲儿便总觉着尹先生是不要她了。</p>
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能懂得了多少,她只晓得不讨先生厌烦,先生就不会赶他走。尤其是见着周围熟悉的面孔一天比一天少,玲儿就越发的安静起来。</p>
天色初亮,街头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响。不多时,一个周身披着黑甲,腰间配着刀的人缓步朝着茶摊走来。</p>
这人到了跟前径直走到桌子旁坐下,一言不发的看着尹山河。</p>
玲儿看着那人脸上的古铜色面具心生怯意,小心翼翼的滑下凳子躲在了尹先生的身后。</p>
“你来了?”</p>
见对方开口,墨澜有些吃惊,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先生认得我?”</p>
“当然认得!”尹山河笑着牵出身后的玲儿,说道:“那日你来听书,临走还留下了三银三铜,着装可以改,声音可以变,但气质这东西换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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