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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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闻问这话问得很认真。</p>

一双杏眸定定地看向男人，眼神清澈。</p>

“什……”</p>

季君皎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微微睁大眼睛，错愕地看向秦不闻。</p>

“大人没跟女子行过——”</p>

“阿槿！”</p>

季君皎慌乱地阻止秦不闻的询问，红晕直接从耳尖蔓延开来。</p>

他认真又慌乱地看向秦不闻，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不、不可胡言乱语！”</p>

这个表情……</p>

分明就是没有经历过嘛！</p>

虽说秦不闻也知道季君皎名声在外，高风亮节，但他如今都已过及冠之年，居然……</p>

啧啧啧……</p>

恰逢此时，马车外的长青道：“大人，到了。”</p>

季君皎几乎是仓促地起身，掀开车帘往府邸内走去。</p>

全程再未和秦不闻交谈一句。</p>

秦不闻撩开帘子，与一脸错愕的长青对视一眼。</p>

“阿槿姑娘，你是不是又跟大人说什么了啊？”</p>

他家大人怎么看上去……这么不淡定呢？</p>

秦不闻装作不解地挠挠头：“没有啊，大人可能是喝醉了吧。”</p>

长青也没再纠结此事，扶着秦不闻下了马车。</p>

--</p>

那晚，季君皎做梦了。</p>

他极少做梦，几乎每天都是一夜无梦到天明。</p>

但是今晚，他不仅做了梦，还偏生是……春梦。</p>

大抵是今夜皇宫中无意听到的那几句过于刺激，季君皎梦到了一个女子。</p>

女子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纱衣，月色皎洁，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形。</p>

她向他走来，步步生莲。</p>

她轻抚过他的胸口，又环住他的脖子。</p>

她朱唇轻启，季君皎分辨不出她在说什么。</p>

她带着他，跌入万丈深渊，千里荆棘海。</p>

她柔嫩的肌肤被荆棘划伤，她却笑靥如花，环着他的肩膀，眉眼染笑。</p>

季君皎看不清她的面容。</p>

却只是看着她那张漂亮的唇，她的声音被撞碎，说不出一句话来。</p>

只待荆棘丛生，莲华怒放，季君皎终于从少女那破碎的声音中读出两个字。</p>

她叫他：“大人……”</p>

季君皎猛然惊醒！</p>

“轰——”</p>

下雨了。</p>

秋日寒凉，季君皎身上却出了一层薄汗。</p>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几近狼狈地伸手去揉自己的鼻梁。</p>

——简直荒唐。</p>

他没再入睡，起了身披了件衣裳，坐在书案前点了盏灯。</p>

季君皎素来有誊抄《心经》的习惯。</p>

前些年因为长安王的各种作为，季君皎为了静心凝神，便总是会在夜里抄写《心经》。</p>

后来长安王身死，季君皎便很少誊抄这些了。</p>

今晚提了笔落墨时，季君皎竟然不觉得手生。</p>

他今夜做的梦太荒唐了，他需要让自己静下心来，忘掉那些场景。</p>

【菩提萨陀，依般若波罗蜜多故。】</p>

“大人……”</p>

【心无挂碍，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p>

“大人……”</p>

【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p>

“大人……”</p>

“轰隆——”</p>

雷声大作！</p>

季君皎最后一笔，写歪了。</p>

他微微拧眉，看着那誊抄多半的经文，许久，终究是轻叹一声。</p>

将宣纸拿起来，折好扔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