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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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方外之人，不……嗯？”老道士忽然鼻子动了动，一招手，那葫芦不知怎的便到了他的手中，放在鼻尖嗅了嗅，老道士两眼放光，仰头就是咕咚咕咚两大口。</p>

“好酒！”老道士大脸通红：“从未喝过如此美酒，醇香浓烈，好，好。此酒天下少见，如何得来？”</p>

这张大脸通红，就好似那刚出炉的特大号烧饼，江凡不免腹诽。但面对这高深莫测的老道士也只能陪着笑脸：“道爷喜欢就好，小子自己酿的。”</p>

“自己酿造？看不出小哥还有这等本事。”</p>

“那是当然，小子也是有两下子的……等，等会儿，您给我留点……”</p>

……</p>

江凡一脸幽怨。</p>

一葫芦酒，足足斤半，话没说完，已经见底。</p>

还真是属蛤蟆的，果然田鸡子！</p>

还是只能腹诽。</p>

这胖老道一根芦苇渡江，鬼知道啥来头，反正肯定厉害的不得了。这世道可跟老家不一样，还是小心点别冒犯着。</p>

“咳咳……”老道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p>

“小哥刚才的诗句不错，不过好像只得一半，何不补全？”</p>

“没了。”</p>

“没了？怎么会没了？分明……”</p>

江凡翻个白眼，酒葫芦翻个底朝天，一滴也没淌下来。</p>

“可不就没了。”</p>

老道嘿嘿一笑，挠挠头：“这酒确实妙，贫道破戒了，无量天尊……”</p>

还无量天尊，天尊酒量是真无量啊……</p>

“……那个，总不能白喝了小哥的酒，要不贫道传你一手功夫？”</p>

“不学。”江凡直截了当。</p>

“不学？”老道士一愣：“你不知贫道名号？”</p>

“知道啊，你不说了嘛，田鸡……子嘛。”</p>

老道大脸又是一黑，你特么非要分开读是吧。</p>

“既然知道贫道的道号，就该知道这天下杀阵，我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p>

江凡一脸懵：“我说，你们这儿就没别的吹牛逼方式吗？”</p>

“你……你……！庶子！无量那个天尊，气煞贫道也！”</p>

“哎，哎，别动气，别动气。小子就是随口那么一说，道爷您可别动气，气大伤身，我这儿还有一壶，孝敬您的。”</p>

天机子哼哼几声，到底接过酒来，边喝边道：“贫道还算有几手，学学没坏处。”</p>

江凡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学，不学。”</p>

老道士好奇起来：“天下人若能得贫道传授可是求之不得，你这娃娃为何如此古怪？”</p>

说着，细细打量这少年，心头却不由一惊，此子气机竟似隐于云雾之中，无法看清。老道士好奇之下，忍不住掐指推算，却隐见雾气蒸腾，其间似有雷霆电闪，竟然无法推出因果。</p>

江凡懒洋洋的靠在船头：“侠以武犯禁，有两下子就总想比划，不会就不惹事儿。”</p>

“呃？”天机子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个理论，不由觉得有趣。</p>

“侠以武犯禁，这话说的妙，当浮一大白。”</p>

江凡摊摊手：“想喝就喝呗，找啥借口。”</p>

老道士强忍着就地抽他一顿的冲动，上下打量江凡几眼：“小哥倒是个妙人，出口成章，腹有锦绣，这心性也是有趣的紧。”</p>

江凡摆摆手大不赞同：“道爷，打渔酿酒才是真的有趣。”</p>

胖道士捋着胡须道：“看你小小年纪，怎的如此超然物外，年少之人正该英姿勃发豪情万丈，不应如此。”</p>

江凡道：“人各有志，小子的生活便是一叶扁舟，一壶醇酒足矣，平平淡淡才是真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