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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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这东西是把双刃剑，不好说到底好不好。没了野心，也就成了所谓躺平一族，再无拼搏的动力。但是野心太大，人心不足蛇吞象，也没什么好结果。但问题是，这种心态上的东西，却又很难控制。

现在的云中城，黄烁是绝对的外来户，而马敬则是正牌的地头蛇。正常来说，像黄烁这种外来户，要想快速控制局面，杀上几个地头蛇，杀鸡儆猴是最有效的方式。

所以之前这八个炼丹师都唯唯诺诺的，丝毫不敢露出一丁点的野心，生怕被黄烁当了典型。

尤其是眼界较高的马敬，他也看明白了，其实不论是黄烁，还是石惊天，一旦掌握了渊石城，最有价值的反而是那些低级的邪修。

这些低级邪修虽然卑微，但却也最无碍，谁都能用。反而他们这些张天洞的亲信，渊石城的高层，是最无助的。

这就像三国里诸葛亮说服孙权抗曹一样。全东吴都能降曹，降了以后该当官当官，荣华富贵不会有什么变化。唯独孙权不行，一旦降曹，必死无疑。

所以只能收摄野心，把自己装扮成个小透明，尽可能不引起黄烁的注意。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马敬心里有了巨大的变化。

首先，他发现这个新主人在对权势的漠视，对技术的追求上，比着张天洞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他松了口气，不是那种对权力有着极度掌控欲的人，也就不会太过在意他们这些老人天然自带的影响力。

其次，或者说让他野心再起，摸着生命危险站出来的原因，是看到了黄烁远大的设想。把一种灵药，培养成类似货币的存在。这种想法太狂了，但也太高瞻远瞩了。

他也算是一号商人，之前一直负责着渊石城对内对外的销售问题。所以他也是受尽了以物易物的麻烦，深深明白一款能作为货币的存在，会对未来产生多大的影响。

这种事既然遇到了，他必须参与进去，可能穷其一生，都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而促进他站出来的，还是那些邪修们的变化。他很清楚，如果黄烁想实现他的计划，大量而稳定的药材获取，必然是重要的一环。这也就难怪黄烁会处心积虑的吞下这些采药邪修。

但要是任其发展下去，这些人根本留不住。身为邪修的他，更了解邪修的情况。邪修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他们畏惧力量，渴望力量，为了得到力量，无视规则，追求自由。

表现出来的就是，邪修很容易屈服于暴力，但却不会遵守规则。现在的浮空城，如果任由黄烁的计划进行下去，他能肯定，一旦这帮人送出去，可就再也收不回来了。这不是可能，而是肯定。

如果这样的话，对黄烁来说无外乎一个计划失败了。反正他还落了三十三个半妖的上好打手，算不得亏。而且他一个出外游历的宗门弟子，失败就失败了呗，回去还是修行者大爷一个。

但对马敬他们来说，他们承担不起黄烁的失败。一旦这个脱胎于渊石城的浮空城解散了，并未建立起信任，没体现价值的几人，必定被黄烁抛弃。而他们有自知之明，离开这里，也许活下去不难，但是能活好可就难了。见识过了天堂，那还能容忍再坠入深渊。

所以马敬站了出来，他必须体现价值了，也必须保下这个势力了。但在缺乏信任的前提下，他只能冒险，和黄烁有话直说，减少了那些早已习惯的说话技巧，只为追求效率。

人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