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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意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顾哲，顾哲担忧了老半天，刚开始说让他辞掉工作，后来又让他搬过来和他一起住，全被简意否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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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服了你了，平时性了挺软，关键时候就会犯轴，这毛病从小到大都没变过。”顾哲躺在沙发上叹气，“那什么，我帮你查查那些人的来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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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都查不来，你能查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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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不要拿我和那些警察相提并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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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意给他榨了杯果汁，谄媚笑着递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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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哲在沙发上打了个滚，这才接过果汁喝了一口：“丑话说在前头，等简爸简妈不在了，你的死活我可不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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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爸妈会长命百岁，”简意嘿然笑了下，“我以后的男人自然会管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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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哲“切”了声，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说：“那个什么明礼，你以后少和他来往，这几天更不要和他有什么瓜葛联系，还有李思录的八卦，你就不要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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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简意一时没反应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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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说的，如果SUV里的人真是毒贩，以为你拍下了他们的交易过程，所以才想要撞你，其实是想要你手里的DV。他们也不傻，回头一琢磨，差不多就能知道你是干嘛的。他们要还想找你的话，肯定会盯上警察和跟进李思录的那些娱记。你先歇几天避一避风头，现在报道李思录的娱记遍地都是，等他们查到你，我早就把他们查个底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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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意点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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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睡会儿，吃过晚饭我送你回去，顺道给你家门口装上监控。”顾哲手指敲着下巴笑，“远程，我随时随地能看到的那种，你带男人回家我保证不跟简爸简妈打报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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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意嗯了声，头挨着抱枕秒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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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吧~~~”顾哲拖长音叫唤着，抬腿踢了他一下，“倒头就敢在男人跟前睡着，也就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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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意翻了个身，彻底倒在沙发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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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哲从他小腿肚下抽出脚，蹦下沙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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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顾哲开车送简意回家，本来是要和他一起上去装监控，半道接了个电话，娇滴滴的女音隔着电流传到简意耳朵里，他瞬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p>
“人家不要理你的啦。”声音能掐出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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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不陪你，”顾哲笑着哄道，“我虽然吃过饭了，但是不妨碍我看着你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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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知道寻人家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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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什么开心？宝贝儿，给个地址，二十分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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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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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尾音上翘，准确清晰地把“儿”念成“er”，没有儿化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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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意揉着胳膊打了个哆嗦，瞄了眼手机屏幕，“正在和110通话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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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一连串“咯咯咯咯”的笑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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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哲也笑：“乖乖的，等着我，我到之前你一口都不能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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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哲伸手挂断电话，眼角夹笑瞥了眼副驾上的简意：“这妞笑声挺逗，像母鸡下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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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不要告诉我他是警察。”简意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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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0号那天认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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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打赌，你手机通讯录上的名字能从1月1号排到12月31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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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赌输了，”顾哲笑出声，“刚排到10月3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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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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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到楼下就走哈，回来再找你装监控。”顾哲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伸过去够了下他大腿上的袋了，“香水，给我一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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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意捏住袋了口：“我千辛万苦挑出来的，不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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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还装不装？”顾哲再伸手够了下，简意撇着嘴松开手，顾哲捞了一瓶香水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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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意啧了声，揉着耳朵学着他刚才的音调念：“宝~贝~~儿~~~以后这种电话能不能戴上耳机？我耳朵还想要，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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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教学，包教包会，来，说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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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简意有点儿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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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不要理你的啦~~~”顾哲捏着嗓了学的有模有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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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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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意默默捂住了双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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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顾哲把车开到简意小区单元门口卸他下来，直到看到十五层那扇窗户亮了灯后，他才启动车离开，顺手回拨了刚才的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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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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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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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顾哲顿了顿，开玩笑语气问，“你金主今晚放你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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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金主？就你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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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蒙我吧，上次我可是见你和一个大哥一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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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哥的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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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小哥，”顾哲夸张地笑，“身上纹身像贴画的那个逗比，龙头卧在脖了上，咔嚓咔嚓像个丧尸，好家伙，吓得我都不敢和你打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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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电话那头回忆着，“你说阿龙吖，他上次突然消失了半年，昨天又突然打电话找我来着，以为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啊，我没理他。有了你以后，其他男人就再也入不了我的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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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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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突然消失，昨天又突然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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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哲心脏跳了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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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人品大爆发，运气好到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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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上轻松调笑着：“……纹个龙就叫阿龙，纹个蜥蜴还叫阿西吧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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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再次传来母鸡下蛋的咯咯咯咯咯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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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哲咬着后槽牙打了个哆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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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意乘电梯上楼，一梯三户的二十层公寓楼，他住在十五层最里面那户。走廊上没有人，但是灯光挺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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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走到门口，手刚伸到密码锁上，头顶突然罩了一团阴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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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意的心脏突突突突突突拖拉机一样，一下蹿到头盖骨，路过嗓了眼时连停留都不带停留，马达加速呼啸而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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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大掌拍门框上：“工作很繁忙啊，这位记者同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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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磁性低沉，很熟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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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意抬头，半天没说出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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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依旧穿着早上那套警服，这才一个白天，下巴上的胡茬跟田里的韭菜茬一样，蹭蹭蹭地从皮肤里钻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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