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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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骨相优越，眉眼又轻佻，在斑驳跳跃的灯光下更显得多情。</p>

他弹了弹烟灰：“不然？”</p>

女生脸涨得通红。</p>

过了好一会儿绯红才褪去，她鼓起勇气，在嘈杂的音乐声中贴近陆西骁耳朵。</p>

“本来还想明天跟你说声生日快乐的，现在看来没办法了。”女生笑着说，“那我就今天晚上送你一首歌，提前祝你生日快乐。”</p>

还没到后半夜，乐队还没来，酒吧舞台上的麦克风空着。</p>

女生上台。</p>

及腰长发，精致的妆，眼妆在灯光下流转，刚说了声“大家好”，底下众人便纷纷看过去，齐齐发出一声口哨声。</p>

陆西骁视线淡淡地看过去。</p>

女生紧握着话筒，穿过众人，与陆西骁四目相对。</p>

她想，这大概是她这一生中最勇敢的时刻。</p>

“大家好，明天是一个人的生日。”她坚定地看着陆西骁，“我想唱一首《开不了口》送给他，祝他生日快乐。”</p>

底下起哄欢呼声一片。</p>

在女生青涩又认真的嗓音中，不少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陆西骁。</p>

后者好整以暇地坐在那，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情绪。</p>

唱到最后，女生嗓音都染上暗恋独有的酸涩。</p>

结束，她下台，走回到卡座，拎起酒杯：“陆西骁，提前跟你说，生日快乐。”</p>

周围男生起哄，刚要鼓掌，被陆西骁眼神制止。</p>

卡座周遭安静下来。</p>

陆西骁没拂她面子，拿起酒杯跟她碰了下，一饮而尽：“谢谢。”</p>

他将空酒杯放回茶几，接着起身，一边点烟一边往外走，“出去会儿。”</p>

女生一怔，眼眶迅速红了：“……陆西骁。”</p>

她鼓起最后一点勇气叫住他。</p>

陆西骁回头。</p>

“我——”</p>

我喜欢你。</p>

剩下三个字还没说完，陆西骁便打断她：“抱歉。”</p>

女生甚至分辨不出，这到底是陆西骁最后的礼貌，还是最后的残忍。</p>

她最终还是没能亲口告诉他自己的心意。</p>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下冷漠又梳理，无声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拉远。</p>

陆西骁没再看她，抬手指了指外面，转身走了。</p>

女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他大概永远不会明白什么叫做热爱——那种几乎要迷失自我般、盲目的爱。</p>

不管什么时候他应该都能冷静自持，随时随地都能清醒的抽身。</p>

决绝又冷漠。</p>

游戏厅里，周挽关灯锁门。</p>

刚走出去，手机就响了声，陆西骁发来信息。</p>

是一条酒吧定位。</p>

[6：过来。]</p>

周挽愣了下，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零五分了。</p>

[6：喝多了。]</p>

[周挽：你感冒了，不应该喝酒的。]</p>

[6：嗯。]</p>

周挽看着手机屏幕，有点犹豫。</p>

好晚了。</p>

犹豫片刻，周挽还是决定过去。</p>

她不知道陆西骁喝了多少，要是真喝醉了把他一个人丢在那儿，天又这么冷，怕出了什么事。</p>

毕竟周挽利用他有错在先。</p>

只能顺着他心意弥补，尽量让他开心点。</p>

游戏厅离他发来的定位有十几公里，为了快点赶到，周挽打了辆出租车。</p>

她很少在深夜到市中心，第一次见平川市热闹繁华的深夜，灯红酒绿，她透过车窗看出去，灯光打在她白皙的脸上，透着晶莹的光泽。</p>

出租车内的导航提醒还有500米到目的地。</p>

周挽老远就看见酒吧闪烁跳动的灯牌。</p>

车再开近点，她便看到站在酒吧外的陆西骁。</p>

他懒洋洋靠在墙上，人高腿长，站在这灯红酒绿中，成了道风景线。</p>

周挽抿唇。</p>

“小姑娘，到了哦。”司机将车停在酒吧旁。</p>

“谢谢师傅。”周挽低头拿钱包找钱。</p>

刚抽出一张50，旁边车门就打开了。</p>

陆西骁一手搭在车顶，微微弯腰，靠近，嗓音被酒精染过，透着更加浓重的磁和哑，带着鼻音：“师傅，多少钱？”</p>

“25。”</p>

周挽忙说：“我自己付就好。”</p>

陆西骁没理她，一手挡去她的手，将烟咬进嘴，扫码：“好了。”</p>

出租车开走，周挽站在陆西骁身侧，被他捞着手腕带到里侧，他呼出一口烟，看她：“饿么。”</p>

“还好。”</p>

“那去吃点。”</p>

他走在前面，带着她走到旁边一家咖啡店，点了份鸡肉卷。</p>

周挽问：“你不吃吗？”</p>

“不饿。”</p>

咖啡店里暖气开得很足，透不过气，买了鸡肉卷便又走出来。</p>

周挽撕开外包装，咬了口，鸡肉很嫩，裹着生菜，汁水溢出来，很好吃。</p>

她看着身旁正抽烟的陆西骁，观察了会儿，说：“你喝多了吗？”</p>

他视线斜着扫下来，漫不经心：“昂。”</p>

可他样子一点不像是喝醉。</p>

脸不红，眼神清明。</p>

“你一个人在喝酒吗？”</p>

“蒋帆他们都在。”陆西骁说，“还在里面。”</p>

“那你怎么先出来了。”</p>

他屈指，磕了磕烟灰，懒声：“里面有人想泡我。”</p>

周挽一怔。</p>

他这话说的太突兀也太直白。</p>

周挽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p>

陆西骁这话说的有点奇怪，再加上说时是看着她的，显得有点刻意，像……讨赏。</p>

周挽脑海中刚浮现这个念头，她就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一定是太困了不清醒。</p>

鸡肉卷只吃了一半，剩下的吃不下，周挽又进咖啡店要了个袋子，将剩下的装在里面。</p>

明天是周日，不用上课，周挽忍下哈欠，问：“回去了吗？”</p>

陆西骁：“陪我逛会儿。”</p>

“去哪逛？”</p>

“随便哪儿。”</p>

周挽跟在他身侧，陪他漫无边际地在灯红酒绿的街上瞎逛。</p>

周围很安静，往来的行人说说笑笑。</p>

他们俩却很安静。</p>

周挽第一次从他身上感受到那么浓重的孤独感。</p>

甚至比他妈妈忌日他独自颓败在家时还浓重。</p>

明明周遭那么热闹。</p>

但他却格格不入。</p>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p>

“陆西骁。”</p>

他回头。</p>

“我带你去玩吧。”周挽说。</p>

周挽想，至少在这段时间，尽量让他开心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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