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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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白发,所剩无几。说她年逾过百,怕是都有人信。</p>
她现在不像人,更像是……没有一点气血的人干。</p>
可偏偏这样,她还大口喘着粗气。一口接着一口,胸膛也跟着一下下剧烈的起伏。</p>
苏清妤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屋里的气味让她五脏六腑都跟着躁动。</p>
沈之修淡淡地看了眼床上的人,问边上的婆子,“大嫂这样,还能传话见我和夫人?”</p>
那婆子心虚地把眼睛瞟向别处,不敢看沈之修。</p>
嘴上说道:“大夫人一阵子好,一阵子不好,之前是见好了。几位爷和夫人来之前,忽然又不好了。”</p>
沈昭上前看了看陈氏,心里恨意上涌。母亲这样,哪像正常生病衰老的样子,倒像是中毒了。</p>
他转头看向沈之修,“三叔不如先去边上厢房坐下喝杯茶,我想和父亲一起陪陪母亲。”</p>
沈之修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昭一眼,“这样也好。”</p>
他也不想让苏清妤留在这,便随着伺候的婆子,去了厢房。</p>
出了正房后,几人本该穿过庭院去厢房,沈之修却牵着苏清妤走在廊下。</p>
他在外,苏清妤在里。</p>
正房屋内,沈昭示意沈之衡坐,亲手给他倒了茶。</p>
倒茶的时候,他扭头看向窗外,见沈之修和苏清妤走在廊下,心口一紧。他们走廊下,有围廊立柱挡着,隐匿在暗处的人可不好动手。</p>
不过没关系,还有机会。</p>
他收回目光,幽声问沈之衡,“父亲看不出来么?母亲中毒了,应该是三叔做的吧?”</p>
沈之衡冷哼了一声,“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她敢害你祖父,留她一条命已经算沈家仁慈。”</p>
沈昭闻言忽然大笑了两声,站在陈氏床边,指着床上的人说道:“仁慈?父亲说这是仁慈?”</p>
“他们还不如直接要了我母亲的命,也算给她一个痛快。”</p>
屋里气味有些重,沈之衡再次咳嗽了几声。</p>
然后说道:“那你想怎么样?当初你祖母和你三叔说杖毙,是你和郡主求情。”</p>
“你真的以为,你祖母和三叔能咽下这口气,让她安享晚年么?”</p>
“别说他们咽不下,就是我,也难消恨意。”</p>
沈昭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住,“那时候,父亲就料到今天了?”</p>
沈之衡抬眼看向沈昭,“你刚刚说你三叔死了,你能顶起沈家的门户。不说别的,就说你母亲这件事,你只想着你是儿子,得为母求情。但是你就没想过,后面要怎么办?”</p>
“我相信你求情是因为孝顺,但是郡主求情,八成是怕你守孝三年,远离朝堂。”</p>
“这些,你都想到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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