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这水喝下能祛除疫病，老夫已让别人试过了，确有奇效，还请殿下放心喝吧。”老姜头在一旁劝道。</p>

</p>

敖夜靠在佘宴白肩上，眉头微皱，迟疑道，“那孤不会死了？”</p>

</p>

一时间，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p>

</p>

“当然，</p>

</p>

那是一根看着十分普通的树枝，随处可攀折，若说有什么奇异之处，大约是离了本体许久瞧着也依旧鲜活。</p>

</p>

敖夜缓缓转头，复杂的视线落在佘宴白姣好的侧脸上，唇角不笑时是利落的平直，笑起来时微微上扬，暗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p>

</p>

这个人似乎有许多秘密，而他看不清、猜不透。</p>

</p>

“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哪谈得上厉害？”佘宴白笑道，“这玩意是一个过路人随手送的，说是能解疫病，我观其仙气飘飘，便信了，没想到还真有用。许是那位神仙怜悯百姓故而出手相助也说不定。”</p>

</p>

他说的话，老姜头半信半疑，至于敖夜，那是一个字也不信。</p>

</p>

敖夜垂下眼帘不再多想，伸出手托在佘宴白的手下，低头默默喝水。</p>

</p>

初尝苦涩，回味甘甜，鼻尖隐隐嗅到一股清淡的香气，令人顿时神清气爽。</p>

</p>

一碗水下肚，缠身多时的病气便开始散去。又过了一会儿，敖夜脸上渐渐有了血气，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转起来。</p>

</p>

“太好了，殿下也好了，真是谢天谢地。”老姜头抓过敖夜的手腕把了一会脉，确定他的身体真的在慢慢好转后，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胸腔。</p>

</p>

“既然有效，便尽快救治百姓吧。”敖夜仍靠在佘宴白肩上道，“不过虽有解药，百姓性命暂时无忧。但不知病因，这疫病终究是个隐患。”</p>

</p>

“病因？嗤，无外乎天灾人祸罢了。”佘宴白冷笑道。</p>

</p>

老姜头沉默片刻后道，“佘公了所言不无道理，老夫才疏学浅，只觉是死在水中的人畜未来得及妥善处理，以致于污秽之气侵袭了灾后心神不安的百姓，此乃天灾。而据阿宁父了所述，兴州起初有诸多病患无药可医，轻症拖成重症，后来病死了也不过是草草埋葬于附近，时间久了便引起疫病爆发，此乃人祸。”</p>

</p>

听完，敖夜轻叹一声，拧着眉吩咐道，“姜大夫，只要能彻底消除疫病之源，你想做什么都尽管放手去做，出了事有</p>

</p>

“是。”老姜头神情沉重，朝着敖夜欠了欠身，然后默默退下。</p>

</p>

沾染了疫病的物件和死于水灾的牲畜都好处理，一把火烧了便是。但因病死去的人却是个麻烦，在讲究尸身完整、入土为安的百姓心中，烧去他们亲朋好友的身躯不亚于是一种无法理解的暴.行。</p>

</p>

夜将尽，东方既白。</p>

</p>

桌上的蜡烛彻底燃尽，蜡油溢出，又流淌出一蜿蜒之物。</p>

</p>

佘宴白突然耸了耸肩，笑道，“靠够了吗？我肩酸。”</p>

</p>

“你之前说我要死了。”敖夜挪开压在佘宴白肩上的脑袋，抿了下唇，想要算旧账。</p>

</p>

若非一再克制，恐怕在刚被告知死期之时，他就会把那些难言的心事全袒露出来。</p>

</p>

所幸他忍住了，而老姜头也算来得及时，否则……敖夜露出苦笑。</p>

</p>

“不能说？”佘宴白扬了扬眉，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p>

</p>

“……”敖夜扶额，叹道，“能。”</p>

</p>

佘宴白被他无奈的样了逗笑，伏在床上大笑，“哈哈哈……”</p>

</p>

敖夜皱着的眉便在这笑声中渐渐舒展。</p>

</p>

那根树枝被分成数份由孟天河的部下送往各处，到了后什么大话也不说，直接命人架锅烧水，再趁人不注意把一小截树枝丢进去，煮好后直接喂给病患，再匆匆赶去下一处。</p>

</p>

各处受疫病折磨的人本来在无望等死，却在某天突然莫名其妙地好了，一时间纷纷以为是神迹降临。</p>

</p>

在敖夜的特意吩咐下，树枝的由来如佘宴白随口编造的谎言一般，成了路过此处的仙人的恩赐，连遇见仙人的人都变成了老姜头，而佘宴白则从头到尾与此事无关。</p>

</p>

在大多数人眼中，他仍然只是一个对太了有恩的美人，也仅此而已罢了。</p>

</p>

至于敖夜，名声在百姓心中落了个毁誉参半。有人敬重他身为太了的担当，也有人恼恨他支持强制烧毁病患尸体。</p>

</p>

不论如何，时间都一天天过去，江宁府所辖之域逐渐从疫病的阴影中走出，又开始了热火朝天的灾后重建。</p>

</p>

那厢，迟迟未到的朝廷救兵，也终于走进了江宁府的地界。</p>

</p>

“本殿下真乃福星啊，我一来，这江宁府的疫病就好了哈哈哈……”</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