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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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中，一滴滚烫的泪水滑落。</p>

冬天会过去，正如黑暗会消散，黎明终归会到来。</p>

奶奶在去世前是这样说的，欣欣在离开前，也是这样说的。</p>

这是她们，对她的期盼。</p>

苏棉槿止住泪，氤氲的水雾中，她看见许伯母红肿的眼以及眼里的不舍。</p>

“这个孩子，还是您和伯父抚养吧。欣欣不在，我就是你们的女儿。我这个做女儿的，总是要经常回仁川看你们的。”</p>

“好，好。”</p>

许伯母背过身，用袖子擦眼泪。</p>

苏棉槿抱着婴儿，远离楼梯间的烟草味。</p>

她脸上没什么情绪，偶尔还会笑着哄婴儿。</p>

大雪不止，眼泪彻底流干。</p>

那双爱世人的眼眸，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变成了世俗冷漠的模样。</p>

一直到深夜，苏棉槿才从医院里出来。</p>

雪还没停，踩在地上的踏雪声与冰晶压弯枝头坠地的破裂声交相奏响。</p>

冰雪笼罩的世界，总是雾蒙蒙一片。</p>

路灯穿不透浓雾，雪地里留下了深浅不一的脚印，少有几束昏黄的灯光穿透大雾洒在雪地里折射出淡淡的光芒。</p>

凌晨无车，苏棉槿蹲在路边用手机高价喊车。</p>

冷风蚀骨，狠狠地拍打她的脸上，让她昏昏欲睡的脑子有了几分清醒。</p>

“滴！”</p>

刺耳的喇叭声响起，苏棉槿无神地望着雪地里暮秋残存的一片枯黄落叶发呆。</p>

落叶干枯，融化的雪水将它浸湿。</p>

皮鞋将落叶踩碎，笔直的西装裤出现在视野中。</p>

苏棉槿顺着腿抬头，男人疲惫的脸出现在眼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