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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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摇摇头，推开师父的手：“不必了，我清楚无比，我没得救了，你继续出去守着阵法，最后了，我能感觉到，血灵正在被消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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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满眼心疼苦痛，但在此刻，也只能顺着娘亲的话，轻轻将娘亲放在地上，又到了阵法外启动着血祭，顿时红光满天，所有的鲜血聚集于痛哭流涕的楼晚歌身体周围，将他如茧一般包裹其中，他感觉到身体中血灵的更加剧烈的躁动，躁动的马上就要破体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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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歌，”娘亲大概是觉得血祭之法十分有用，看着他轻轻的笑了起来：“娘亲能用自已的生命救你，娘亲很高兴。你好好活下去，你能答应娘亲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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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他伸手，想要透过这层鲜血屏障触碰娘亲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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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抬手，却再是没力气握着他的手，只能滞在半空：“好好孝敬你师父，开心的活着，还有，还有——你还记得娘亲给你你看过的那副画像吗？以后你的病好了，能替娘亲去看看他吗？你能替娘亲陪在他身边帮助他守护他吗？”娘亲苦涩苍凉的笑着，苦涩于自已的自私，生命的最后了，他还是忘不掉，放不下——要自已的亲生女儿替自已去完成心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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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晚歌点点头，虽然那时他还完全不懂这些话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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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离开后，你一个人要勇敢，要坚强，不要学娘亲这样窝囊躲藏。以后啊，除了你师父，不能跟任何人说娘亲的名字身份和事情，血灵的事也不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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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娘亲，我答应你，你不要离开晚歌好不好？”他哭喊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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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歌，我的好女儿——”娘亲抬起的手缓缓掉落，师父顾不得再多，赶紧冲过来抱起娘亲的身了：“棠嬅，棠嬅，你醒醒，我有办法救你的，你醒醒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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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庄裕，我谢谢你，一直收留我们母了，帮助我们，可棠嬅此生是无以为报了。我想最后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彻底治好晚歌的血灵，好好保护他长大，千万别让它步我的后尘。”娘亲用力微微睁开眼睛，做出生命最后的祈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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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棠嬅，我答应你。是我没用，守不住你娘，也守不住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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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娘亲再也没了力气，最后看了眼还在不住怕打着血茧挣扎的楼晚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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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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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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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娘亲，”他挣脱屏障，小小的身体伏在娘亲身边，浑身悲痛的颤抖：“娘亲，你别走，你睁眼，看看晚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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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绝望的嘶吼着，地上的人却再是不能回应他，不能再抱着他，再牵着他的手讲故事，再给他做好吃的——小小的他从此失去了最爱他的娘亲，悲痛欲绝，一口鲜血喷出，终是晕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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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沉雾山所有的乌鸟齐聚阵法上空，盘旋悲鸣，像是在为血祭阵中之人做最后的哀悼与送别。半掉不落的血色夕阳还是落下了，死死的沉在山的另一端，霎时整片红色都被黑色取代，再没了什么光明色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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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血残阳，乌鸟悲鸣，是他一生最悲痛最无法回想的的场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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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晚歌被自已的梦惊醒了，猛的睁眼，却见绿染正在拿着毛巾擦拭着他在梦中流下的眼泪和汗水，环视着四周，正是寒雪阁的房间，不由疑惑怎么会在此处：“绿染？我怎么在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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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昨日你进宫去了，可是大晚上都没回来，我和清秋姐姐进宫寻你，在晨昏长街上发现晕过去了的你。姐姐，昨天在皇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昨夜我们将你带回来后你就一直做噩梦说着梦话，还一直叫着娘亲，整夜大汗淋漓的。这红笙走了，我们也不敢叫大夫来给你瞧，姐姐，你是想娘亲了吗？”绿染担忧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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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笙，我没事的，你守了一夜也累了，回去休息会吧。我一个人待会，午时的时候你把清秋云落他们都叫来，我有事情要说。”楼晚歌还没从刚才的梦境中缓过神来，双目通红，一边劝着绿染一边背过身去擦拭着眼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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