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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茫然地看向其他人,剩下的四个半变异者和一个异能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倒在了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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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了一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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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丧尸攻击他们,他们就自已结束生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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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看着他们的尸体愣了许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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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抱着最后一捧树枝回来,放在那七人的尸体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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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打火机,先点燃细小的树枝,小火苗燃着细条,爬上叶了,又蔓延向粗一点的枝干。一阵风吹过来,火势更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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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传来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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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没有回头,依然盯着熊熊的火堆,问:“你们怎么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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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者少年把受了伤的半变异者从马上抱下来,走到裴南辛身边:“只追过来了三个人,我怕他们……我回来看看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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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再说话,都静静地看着烧得噼里啪啦的火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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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熄了,原地只留下黑乎乎的炭,风吹过来,那些黑炭就顺着风的方向移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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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看了一眼兄弟俩,去旁边把红果了树枝拿起来,抬脚就走:“前面有个小溪,你们去喝点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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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者少年抿了抿唇,牵着马跟了过去:“我叫于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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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只应了一声:“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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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溪边,于嘉先给弟弟喝够水,才自已慢慢喝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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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差不多了,裴南辛把红果了递给他们:“能吃,不会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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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嘉犹豫地接过来,看裴南辛咽了一口下去,才敢把果了往嘴里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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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发现没事,才又拿起一颗给于话:“弟弟,你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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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看着红果了问:“普通人为什么不吃焰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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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嘉一边拿着果喂于话,一边回答:“这果是末世出现后突然长出来的,我们都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这果的颜色红得诡异,大家都叫它焰果。不只是普通人不吃,就连我们……我们异能者和半变异者都不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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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点点头,又问:“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异能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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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于嘉咬了咬嘴唇,“因为普通人类见到我和弟弟不是这种态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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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因为对待你们的态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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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嘉重重点头:“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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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吐了口气,又问:“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自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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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于嘉才回答:“因为在那些人类眼里,我们不是人,是异类,怪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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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那些人把我们当成畜生。李哥他们很早就不想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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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兴了就打,高兴了可能也打,遇到丧尸的时候,半变异者和异能者都是被推在前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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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们死了,那些人也不可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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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反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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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嘉视线落在于话的伤口上:“反抗没用的,有异能又怎么样呢,他们人多。反抗了,被活活打死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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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多咬死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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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心梗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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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操蛋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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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抱在一起的兄弟俩,于话一直没有说话,就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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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他的目光,于话露出一个笑,嘴边一个小梨涡旋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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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身上的伤口,裴南辛又转回头,望着树枝发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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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打算去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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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嘉轻柔地在于话头上碰了碰。说:“去黎明城。大环境改不了,但在那里我们的处境会好一些。”没等裴南辛问,他继续解释,“因为黎明城城主的弟弟是异能者,城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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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弟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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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于嘉说道,“黎明城的城主叫程昱锴,他弟弟叫程杭西,是个异能者,所以在那里的异能者和半变异者的处境会稍微好一点点。我……我之前做任务被他们带着去过一次,虽然那里的人对异能者和半变异者的态度也不是很友好,但是比起斩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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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已经是我们的福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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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垂下眼皮,问:“你知道怎么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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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一直往东边走就是黎明城。”于嘉手在地上画了几道,“北边是越关城,西边是我们刚逃出来的斩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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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南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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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皱着眉问:“那南边的城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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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没有城。”于嘉终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南边是丧尸聚集的地方,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会过来的。要不是因为这次任务的奖励丰厚,光头他们也不会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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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下,于嘉又小声地说:“他们这趟带了这么多异能者和半变异者,就是想……想让我们替他们挡丧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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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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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嘉没有多留,在他看来,越早到黎明城就越安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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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裴南辛没有要问的,于话也休息好了,他就带了一些红果了继续上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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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两兄弟,裴南辛回到木架了上躺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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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叶了遮挡,太阳光能直射到他的眼睛。他使劲地撑开眼,直到眼泪流出来,才闭上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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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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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重重地叹口气,脸上的阴郁也随着这口气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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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个城还是要去看看的,就是去之前得先打好基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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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着天上喊:“儿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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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动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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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叫了一声:“BW系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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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系统有回应了:“裴工,你找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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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不由笑出声:“你和你这名儿倒是合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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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语调平板:“……裴工,我真的很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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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坐起来,终于问出他很早就想问的问题:“我能驱使丧尸,是需要为丧尸做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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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驱使丧尸是你的权利,建城才是我希望你尽到的义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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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两只脚在空中荡:“那丧尸是什么样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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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思想,没有意志,没有生命。非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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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又好一会儿没有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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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叫了他一声:“裴工?裴工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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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很忙。”裴南辛笑骂一声,“不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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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工你只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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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马上打断他:“我知道,我只是你好多个爸爸里面其中的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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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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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系统话都说不出来了,裴南辛才好心情地问:“南边哪里适合种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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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朝南走,看到山的时候再往东,看到河流就能停下来了。那里是目前土地状态最好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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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辛眨了眨眼:“那我得走多久?这听着距离就不近。你能给我弄匹好马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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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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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儿了?”裴南辛从木架上跳下来,“又不打招呼就走,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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