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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德宁脸上露出笑容，并夹杂着得意，“差不多，印数达到90万份了，但这里面算了库存。”</p>
陶玉书兴奋的问道：“那按照你们以往的经验，最后销量能有多少？”</p>
章德宁思忖着说道：“我们杂志的销量历来都是前半个月多，一般能占到当期销量的三分之二。”</p>
听着她的话，陶玉书心里算了一下，“最后能有130万份？”</p>
“差不多，可能还会多点，这期杂志的销售势头明显比往期好。”</p>
陶玉书问道：“那这算个什么成绩？”</p>
“近两年我们杂志的销量高峰有两期，一个79年5月那一期，那期发表了《小鞋子》。</p>
一个是去年10月那一期，那期发表了汪曾琪的《受戒》，两期销量都突破了百万份，不过最高也没到120万份。</p>
这回的七月号看样子要打破我们《燕京文学》的销量记录了。”</p>
章德宁的话让陶玉书满心欢喜，销量破纪录说明什么？</p>
说明了受到广大读者欢迎啊，《棋圣》作为这一期杂志上最重量级的作品，对于销量是起到了决定性作用的。</p>
丈夫当初写这部小说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能让更多的读者看到吗？</p>
现在看来，他的目的达成了。</p>
不过……</p>
陶玉书将自己的稿子掏出来，交给章德宁，“评论我写完了，能不能发在你们下一期杂志上？”</p>
“哎呦，我的陶大姐，你当我是主编啊？这种事哪里是我能决定的？”</p>
章德宁嘴上这么说着，可眼神却放在了稿子上，她迅速的看了一遍，“写得不错，你现在写评论的水平已经不逊于那些专门搞文学批评的了。”</p>
“那就是能发表了？”</p>
章德宁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抓起桌上的那本《沪上文学》，又拿着稿子，对陶玉书说道：“你等我一会儿。”</p>
说完她便起身出了办公室。</p>
陶玉书坐在那里等的无聊，跟其他几位编辑随口闲聊。</p>
周燕如问她，“玉书，你也快毕业了吧？”</p>
“这个暑假过完，还有一个学期。”</p>
“时间过得可真快。我记得刚认识你和朝阳的时候，你还上大一呢。”周燕如感叹了一句。</p>
“是啊，一晃就要毕业了。”</p>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章德宁带着稿子和杂志回来，意气风发的对陶玉书说道：“成了，下月发表。”</p>
“太好了！”</p>
陶玉书正高兴着，李拓走进了编辑部，“呦！玉书也在啊！”</p>
陶玉书与他打了个招呼，章德宁问，“你跑来干嘛？”</p>
这一年来李拓的小说产量严重下滑，导致在编辑部的地位一跌再跌，李拓并不在意章德宁的态度，把稿子往她桌上一扔。</p>
“送稿子！”</p>
看到稿子，章德宁的态度立刻柔和了起来，“效率很高嘛！”</p>
“您老的吩咐我哪敢怠慢啊！”</p>
李拓捧了章德宁一句，可语气听着却带着几分讽刺。</p>
章德宁哼了一声，“我先看看稿子，写的不行我可不发表啊！”</p>
“没事，你们不发，我换家发也一样。”</p>
拌了两句嘴，章德宁认真看李拓写的评论，等看完了文章，她说道：“还算不错，看来那些评论真是不白写。”</p>
“能发了？”</p>
“我说了不算，得主编点头。”</p>
“那你还跟我充大个儿？”</p>
“我决定不了能不能发，但能决定能不能不发！”章德宁用恶狠狠的语气威胁道。</p>
李拓对陶玉书笑道：“看到没有，这就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p>
玩笑过后，李拓又对陶玉书说道：“回来我又联系了几个朋友，让他们都帮忙写点东西往报纸、杂志上发发，给朝阳壮壮声势。”</p>
陶玉书听着满面笑容，连连道谢。</p>
“这有什么的，那篇文章看了确实让人有些不舒服。朝阳这人有雅量，向来不愿与人起争端，我们可不怕，在报纸杂志上吵一吵，还有稿费拿。”</p>
李拓的为人太过随意和热情，偶尔会让朋友感觉到负担，但更多的时候大家从他身上收获的还是益处。</p>
章德宁调侃他：“总算是没白蹭朝阳的饭。”</p>
“这就叫患难见真情！”</p>
“说你胖你就喘，这点事也叫患难？你可真能给自己戴高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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