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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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着又有什么用，他修不了仙，仙骨千岁将至，怕是没几日好活了。纵然从小到大，被时掌门夫妇捧在手心里，但自已没有能力，从前依附父母，此后却只能依附一块木头，终是受人摆布的命。可怜可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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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尽数都听在了花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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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无灵力在身，耳识如同凡人，根本不知道厅内众仙在议论些什么，只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四下乱瞟，甚是单纯。单纯的有些……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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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蓉心间，不知为何，只觉有些酸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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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微微一愣，这种感觉……是情绪？是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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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他无魂无魄，从未体会过这种七情六欲。莫非……他的七魄也在渐渐形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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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蓉为心间情绪所牵绊，目光忍不住锁在身旁的小丫头身上，想更多的去感知这种他从未体会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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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兀凝冲时拂晓微微点头，时拂晓会意，按照之前排练好的说辞，朗声道：“在下时拂晓，先掌门时吟之女。天生五行缺木，于仙法无缘。多年来，承蒙流芳派众仙关照，保我无忧。而今命不久矣，愿以余生残命，成全我派天道大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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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兀凝接着道：“时拂晓亦是掌门之女，如今大礼已成，万兽齐吠，万鸟齐鸣，祥瑞现世。足可见并未因我而坏了此事，我何错之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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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朔听罢此话，看着自已女儿做下的这等事，贴在背后的手，气得都有些发抖。但此事如今确实毫无纰漏，时拂晓又这么一番高尚的说辞，委实叫商朔不知从何责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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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旁人也就罢了，为何偏偏是时拂晓？当初兀凝知道时拂晓去处的时候，就该抹了他相关的记忆。怎知这丫头如今大了，竟有了自已的主意，不和父亲一条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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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商朔一声轻叹，他和掌命的一番心思，算是白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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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朔上前一步，面色威严，叫人看不出悲喜。沉稳，且掷地有声道：“如此善做主张，险些坏我派大事。虽最终于大运无碍，但此等行径，不可不罚。罚，春在溟濛楼小修商兀凝，禁足仙府，断食辟谷，一月为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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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拂晓不知道这惩罚有多严重，但花蓉却知道。如众仙这般未飞升成神的仙，不食虽可不死，但习气尚存，饥饿感仍在。一月不食，便是要将凡人那生生饿死的滋味，体尝整整一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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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兀凝被掌刑阁的人带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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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蓉看了无奈失笑，被人卖了还这么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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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商朔看向时拂晓，威严的面孔上，流露出丝丝慈爱，与他那二十出头的外表甚是不符。商朔放缓了语调，含笑对时拂晓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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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未见，不成想，你竟以这种方式回来。既已回来，我即刻便命人重启先掌门在云生结海楼的仙府。有什么需要，托人来跟我说便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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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拂晓行礼谢过商朔，起身扫了一眼厅中众仙，问道：“不知……哪位是掌命长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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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朔笑笑道：“是了，从前的事你都忘了。掌命源于女娲一脉，整个仙界只有一位掌命长老，当年花蓉仙尊乃五大仙尊之首，故掌命长老万年来一直居我流芳派。掌命是仙界唯一能与天神沟通的人，负责辅佐五大流派的气运，但门派内的琐事，掌命长老从不参与。你要找他，待兀凝解了禁足后，让他带你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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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等一个月才能见到掌命长老吗？但很多困惑，萦绕在时拂晓心头已久，他实在不想再等到一个月后，便问商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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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掌门，想来掌命长老知道的，您也知道。您可否告诉我，我为何会去人间，又为何会被抹去从前的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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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朔摇摇头，叹道：“这些都是掌命的主意。掌命听命于天神，不受仙界俗务管辖，所以，我也不甚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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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时拂晓叹气，看来还真就得再好奇一个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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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拂晓只得按捺住心头的好奇，行礼道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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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朔转身，对折允道：“你是春在溟濛楼首席弟了，神木娶亲一事要紧非常。便由你负责，送神木夫妇回云生结海楼，本该属于神木之妻的嫁妆，清点妥当，一应送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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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允的眼睛一直看着时拂晓，眼里满是无法消解的痛，他喉结微动，收回目光，行礼应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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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朔冲时拂晓点头，微微笑笑，而后便率众朝厅外走去。厅内众仙，跟随其后，一同离开了春在溟濛楼正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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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允依着规矩，向时拂晓行礼道：“迎请神木夫妇归府，入洞房。”这一句话说的，颇有即将赴死的沉重之感，仿佛嫁木头的是他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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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拂晓见此不由翻了个白眼，找谁不好，偏偏找他？得，等下回去，恐怕又要听好一番唠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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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义，委实感动，面对，也委实尴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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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现在心里，惦记着更重要的事，实在不想回去后还要被折允耽误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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