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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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小武以前和胡同里的小伙伴儿们一起玩的时候，玩开心了也这么拉拉扯扯，那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心里有了个人，手指头被人这么捏着就觉得浑身痒痒。</p>

他抽回手，站远了点，笑，“你太夸张了。”</p>

张强一骨碌翻起来，“我说真的，你别笑。”</p>

北小武正要开口说话，床铺上的手机响了，一听就是微信视频。没等北小武走过去，张强连忙侧身帮北小武把手机摸过来恭恭敬敬地递过去。</p>

北小武笑着接过手机，让张强别演了，自己走去阳台接视频。</p>

视频是薛曼打过来的，北小武还是第一次和薛曼视频，点开地时候难免有点紧张。镜头那边挤着三个脑袋，薛曼、迟小红，还有略远一些的尤老太。</p>

她们争先恐后问北小武学校的事情，北小武耐心地一一回了，又问礼物收到没有。</p>

一来二去拉拉杂杂地聊天，北小武原本觉得会没有什么话说，后来发现和她们视频自己根本不用说话只管微笑就行。</p>

突然，视频那边出现男声，看来是姜莱下晚自习回来了。</p>

“你要和小武视频吗？”薛曼起身问姜莱。</p>

镜头一晃，对着姜莱酷酷的皮夹克，他说，“视什么频，白天才见过。”</p>

北小武细不可察地抽了下嘴角，刚好有电话打进来，他就和薛曼说了一声先挂了。</p>

电话是黄毛打来的，北小武从4S店打工结束后问过黄毛，以后双休周末能不能继续过去帮忙。黄毛当时没能决定，毕竟开了这个先河怕以后有人效仿不大好管理。</p>

但北小武不在的这几天，黄毛确实想他，因为北小武对车非常了解，每个车型的细节对比都了然于心，跟个超级检索器似的，只要买家有问题，他都能不慌不忙地给细细解答，这一点整个店里没几个能比得上。</p>

所以黄毛想了几天，终于决定为北小武破个例，可以允许他周末过来继续兼职。</p>

北小武听了得意地不行，站在阳台上紧握锈迹斑斑的栏杆扶手，恨不得挂了电话大吼几声。</p>

这是他第一次靠自己的本事获得特权，虽说有点情分在，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特例，但这无形中是种认可，就是觉得很助长自信，更不要说还会有收入进账。</p>

挂了电话，北小武心情好看什么都特别顺眼，在阳台吹了会儿风，望着宿舍楼对面漆黑的学校操场，突然就觉得空气格外清新。</p>

无论是不是宋友和，他从一开始就把目标定在贵和车厂，只要能堂堂正正地回到那里，真相就更近了一些。</p>

北小武划开手机，屏幕停留在微信上，姜莱的头像在最上面，他设了特别关注的。</p>

北小武点开与姜莱的聊天页面，信息还停留在很久以前，他迫切地想把自己周末可以继续去黄毛那里打工的事情告诉他，正打着字，发现聊天窗口上方对方也在输入。</p>

北小武有点惊喜，觉得很是巧合，于是把打好地一行字删掉，索性等姜莱先发信息，结果对着手机干等了五分钟，对方还是一个字都没有打过来。</p>

北小武有点心急，直接拨了个语音过去。这次倒是很干脆，那边瞬间就接通了。</p>

“放学了？”北小武问姜莱。</p>

姜莱莫名觉得小屁孩最近对自己的语气有变，前一段时间还哥长哥短的，最近是什么称呼都不加了。</p>

“你干嘛呢？”姜莱把话机放在手边，拧开墨水瓶正准备给钢笔吸墨水。</p>

“看星星啊。”北小武的宿舍在六楼，前面是空旷且漆黑的操场，地处郊区无光污染，确实是个看星星的好地方。</p>

姜莱吸饱墨水推开了一点窗户，除了核桃树和对面黑洞洞的窗口只能看到一小条天空。他有点失望地又把窗合上一些，“无聊。”</p>

“哈，”北小武已经能想象到姜莱说这话时的表情，咧开嘴角，“你不也挺无聊的。”</p>

“我怎么了？”</p>

北小武心想，一个人抱着手机打五分钟字还什么都不发，可不就是无聊透顶嘛，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笑了一下，“挂了。”</p>

“哦。”姜莱压了手机，指间快速地转动钢笔，新开了一个本子，本子上全都是默写的那个男孩，姜莱觉得自己有病，却不知道该吃什么药。</p>

“咚咚咚……”薛曼在外面敲门，轻声问，“能进来吗？”</p>

姜莱连忙合上画本，做贼心虚地轻咳了一下，“哦，门开着。”</p>

薛曼端着一碗银耳汤推开门，看姜莱没有赶人的意思就一脚跨进门里，“聊聊？”</p>

“聊什么？”姜莱警惕地随手抽了本书盖住了画本，把笔往桌子上一放。</p>

暑假前薛曼就觉得姜莱别别扭扭地，刚才和北小武视频，她突然意识到些什么。姜莱有时候是口是心非，但并不是对所有人都如此。</p>

他只有对自己在乎的人才会那样，假装不在意实际上什么细枝末节都放在心上。结合薛曼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个gay，小武最近又猛然长成了人见人夸的大小伙子，薛曼心里不自觉就开始多想。</p>

“就想关心下你的感情问题？”薛曼佯装帮姜莱整理东西，嘴角挂着微笑不经意般地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