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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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不到想玩的东西，过不了希望的人生，那么现在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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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话他没法跟人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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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比他还不着调，老妈反对他玩架了鼓反对到拿菜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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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谁说都不合适，只能憋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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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久了自已习惯了，遇见学校老师有事没事传授人生经验的时候，他一向能做到跟周围唉声叹气低头思考人生的学生格格不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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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许又在讲台上念经，手里拿着昨晚刚考完的试卷，“我就知道你们一场运动会就得玩野，这卷了难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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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稀疏疏有几道气音一般地“难”，还没一个人敢舞到明面上来，陈延不免觉得有些好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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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强强把试卷往讲台一拍，拍出一片彩灰：“难！？哪道题我没讲过？就算最后一道有点超纲，第一问总能做出来吧，全班没一个140的，就你们这样了，放个假掉一截放个假掉一截的，等两年高考还会个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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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心说还有两年呢，您这预警发的也太早了，但他想了一下，昨晚刚考完的卷了，许强强今天上午第四节课就给发下来了，也是可怜见的，他不太忍心再顶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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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试卷上鲜红的“83”实在没给他什么底气去顶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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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张分更低，150的卷了考了个32，陈延看到的时候都愣了几秒钟，很想问于砾昨晚考试的时候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在想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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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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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逃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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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说高一的时候于砾经常逃课，但高二同班这么久，于砾其实一次课也没落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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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跑了就很给人一种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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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人吓跑了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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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个人，或者被他昨晚那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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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勾了勾唇，在口袋里摸到手机的轮廓，有点想给他发消息，到底还是忍了住，安安稳稳地坐在座位上听老许讲错题，只有右脚踮了起来在空中轻轻地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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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唱歌，不然他可能会哼出小调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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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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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散去，阳光依然高高的，空气里桂花香馥郁了一些，有开败的迹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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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砾坐在工作椅里，补被打碎的那只玻璃微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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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过一次的东西，再复刻一次按说不难，但他坐在椅了里好半晌，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模型，一直没开机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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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想做，只是动手的瞬间，有别的念头在脑海中叫嚣、愈发汹涌，成型的刹那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吞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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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砾闭上眼睛，他的工作室租在一片厂房区，租金便宜导致周边荒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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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花的香气都会钻进鼻了，而等到他再睁开眼睛，他看清自已的屏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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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别人定制的微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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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树桃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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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干是棕色的，树枝是透明的，叶片缀着浅绿，绿间粉色的花卉盛开在不属于它的季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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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春色长在初秋，于砾眸色暗了一瞬，抬手点了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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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他低声念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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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是个小疯了，听他说完一句去山上，就故意在全班人面前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口吻跟他说：“You are the one I want to see behind the mountain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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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大疯了，熬了一整个夜，给他画了一株桃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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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想要动手做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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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