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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天赋的。”看门那寸头往里抓了一包辣条躲在书后夯吃夯吃地吃了，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道：“你以为谁都能打成陈延那样吗？艺术班那些人都不一定有他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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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比狠我们学校几个人比得过他？”眼镜——陆文涛说，“军训也敢推套鼓出来直接就在主席台下打，也不怕当场退学……哎我就一直很好奇哈，听说那鼓是老艺术楼拆楼要报废的，你们都没疑问吗，就那么远，他一个人给它推过来的？那么高台阶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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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材蛮好的。”张铭说，“有肌肉，没看起来那么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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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砾抓着牌，眼皮微向上一撩，“你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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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铭：“高一下学期学游泳，跟他们班排过同一节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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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吗？白吗？漂亮吗？你摸过吗，好摸吗？他那样的小白脸，肉也应该软软的吧。”陆文涛眼睛一亮，喋喋不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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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铭笑着扫了他一眼，没搭理他，余光瞥见于砾不着声色地看了陆文涛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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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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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吧你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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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走上四楼，刚过拐角就看见眼前“咻——”地一下蹿出去一个猴了，微愣了一下才认出来那是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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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回过神来，指尖抵住唇，然后往教室里面指了指，轻声问：“在里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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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头给他吓了一跳，要通风报信也过了那个最佳时机，怔怔地点了点头，“啊……在，后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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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的一声，陈延径直推开了窗户，已经撩起了窗帘一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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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你从后面进去。”寸头小哥兀自坚强又倔强地小声说完了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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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光落进了教室里，别的人听见声音都慌里慌张地收手机藏零食了，偏偏离得最近的这三个人，动都没动一下，陆文涛甚至还打出手牌给他打招呼，“来找于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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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陈延笑，“请于哥去操场报个到。”</p>
“哦，是么？”陈延笑得很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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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砾靠墙坐着，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一个后脑勺跟他手上的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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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牌出得挺利落的，看着不像不舒服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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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理他倒是看出来了，到现在连个头都没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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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也不恼，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胳膊往窗台上一搭，支着下巴看他们打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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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景就很诡异，偏偏牌桌上这几个人像是都习惯了一样，连打了三局都没什么反应，张铭甚至还问了两句运动会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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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兴致缺缺地回答了，看见于砾抓第四局牌，笑着俯下.身：“于哥，最后一把了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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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砾理牌的手微顿，终于舍得偏过头瞧了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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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立马笑得更好看，“打完差不多三点半，该去报道了，我们走过去还要几分钟，你跑前也得热热身，不然容易拉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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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砾听他说完，问：“我们很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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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铭目不斜视，心里咯噔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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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轻声笑道：“这位哥哥，你说话怎么这么伤人心？好歹同窗二月，你竟然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人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做了六十多夜的同班同学，怎么都得六千多天二十多年的恩了，说不熟你心虚不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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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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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虚的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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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对他没印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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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的时候陈延还是个酷boy、帅的惨绝人寰、天怒人怨，给一整个学校的女生都整的五迷三道的，再见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块狗皮膏药，打不走骂不走，于砾一冷下脸，他就敢更没脸没皮地什么骚话都往外面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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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启蒙小说怕不是找错了分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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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生我气吗，报名那天我是真不舒服去校医室了，不知道体委把我的三千划给你了。”陈延笑着赔罪，“我错了还不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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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砾面色不变：“开学两个月，你往校医室跑了快十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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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多，才六次。”陈延笑，“我就说你不能生我气，这么关心我啊哥哥？我没生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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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没病，你去的那几次都是数理化小考发卷了的课。”于砾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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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愣了两秒钟，蓦地一下笑意愈浓，弯下腰探进教室内，几乎把自已折成了九十度，腰搭着窗棱，头向上微倾，笑盈盈地望着于砾，轻声道：“记这么清楚，您真好意思说我们不熟啊，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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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秋蝉躲在树里叫，陈延听了一耳朵操场上广播，直起身，问他最后一遍，“你真不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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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砾没应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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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轻声道：“那我去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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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声响，脚尖打了个回旋儿，他在窗户边稍稍停留，光线落上肩头，陈延偏了下脑袋：“你猜我能拿第几名回来？猜对了有奖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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