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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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那一人一马一矛太过凶悍。所过之处简直是寸草不生，谢观想不发现苏辛夷也不可能。</p>

人不见了，谢观没有急着回城，而是命人收敛士兵的尸体，战死的马匹也不能扔了，马肉也是肉，都要收起来再分发下去加菜。</p>

还有敌人的尸体也得聚起来烧掉，不然放任不管，这样天气没几日就会发出恶臭恐会惹来瘟疫。</p>

战后打扫战场，也不是个轻松地从差事。</p>

只是这些大家都做惯的，并不觉得辛苦，何况还有马肉能分。</p>

没一会儿，郭弘从城内出来，见到谢观上前见礼，“卑职见过大人，大人，该回城了。”</p>

谢观看着郭弘，“你在城墙上督战看到了吗？”</p>

郭弘一愣，随即明白指挥使说的看到是指看到什么，他沉默一下点点头，“属下看到了。”</p>

谢观轻笑一声，“老子英雄儿好汉，苏将军这个女儿生的比个儿子也不差，咱们都看走眼了。”</p>

郭弘摸摸鼻子，道：“是有几分孤勇，不过打仗可不是个人英雄，还得再看看。”说到这里他又把话题一转，“鞑子突然来袭，这一战指挥使得上报，还是赶紧回城吧。”</p>

战后的奏折要写，那么多事情要办，就别盯着一个苏辛夷了。</p>

大战过后，城外空旷之地扬起白幡，阴阳生大声念着祭文，语调悲凉，苍茫。风中飞舞的白幡似乎在做着应和，活下来的士卒用力踏着地面，随着阴阳生的语调在低声吟唱。</p>

苏辛夷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北风带着边城独有的苍凉，草原上仍然留着战后的鲜血与满目疮痍，滚动的白幡发出猎猎声响，仰头望去，白云苍穹之间，有雄鹰在高璇尖鸣。</p>

送走同袍的悲伤，难过，对前途的迷茫与恐惧，似乎在这一刻都即将远去。</p>

心灵上的安抚，让人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p>

苏辛夷只是一个贴户，她并不能站在队列中送走这些人，她只是远远地站在队尾的位置，凝视着，慢慢的附和着。</p>

忽然这一刻，她想起曾在书册中读过父亲写过的一句话，黄沙漫漫，敌人凶悍，然我等不会退却，孤独。</p>

她曾经不懂，为什么父亲会加上孤独两个字。现在她懂了，埋骨于此的所有英魂，便是父亲的同路者。</p>

同袍相伴，岂会孤独！</p>

苏辛夷眼眶微红，默默地转身，一抬头，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一道身影，不由一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