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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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茶！”</p>

“奉好茶！”</p>

“蒋大人不用忙了，我问一句话就走。”</p>

“我只问一句，刺杀三皇孙的凶手到底是谁！”</p>

蒋瓛闻言一脸为难的道。</p>

“实不相瞒，现在只查出为首之人姓吕，上元县人，名叫吕言。”</p>

常升闻言脸色蓦地一沉，指了指皇宫的方向问道。</p>

“可是跟宫里那位有关系？”</p>

“回常大人，这话真不好说，但卑职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们确实在一个族谱上。”</p>

常升听到这话沉重的点点头，朝着蒋瓛拱手一礼道。</p>

“我明白了！”</p>

“多谢蒋大人解惑！”</p>

常升撂下这话就往外走，蒋瓛则拎着一封银子就追了上去。</p>

只是他看到常升脸色阴沉，一点搭讪的意思都没有，也就没敢说不收银子的话，只能讪讪地目送常升上了马车。</p>

待到常升的马车走远，徐六子跟蒋瓛打趣道。</p>

“常家二爷可是出了名的老抠，蒋大人能收到他的银子，那说出去都能当牛吹了，哇嘎嘎！”</p>

蒋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p>

“你懂什么！”</p>

“这钱拿着可烫手得很！”</p>

“晚上找时间，替我给常家送回去！”</p>

蒋瓛说完这话，看着常家马车的背影喃喃自语道。</p>

“希望不要出事才好！”</p>

徐六子闻言再次冷嘲热讽一番。</p>

“指挥使大人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常家二爷怂得很，就是他亲舅舅凉国公都看不上他，嫌他太胆小怕事，一点都不像常家人。”</p>

蒋瓛听徐六子这样一说，在结合锦衣卫这些年收到的密报，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许多。</p>

“你说得对！”</p>

“常家二爷为人稳重，万万不会意气用事的！”</p>

两人说到这儿，就继续回到牢房里审问犯人去了。</p>

徐六子本来已经快脱离锦衣卫，成为朱允熥个人的家臣了。</p>

只因为在用刑方面，这人有独到的经验，所以才被蒋瓛给重新召唤回来。</p>

两人重新回到大牢，大牢里再次传出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p>

常升回到家里，就命令下人烧水。</p>

至于他自己，则是去了家里的祠堂，将供奉的铠甲和虎头湛金枪都拿了下来，仔细地擦拭一遍。</p>

常升忙完这些，又去库房取出一张弓，一壶箭，两柄腰刀。</p>

常升的老婆汤氏听到夫君突然要洗澡，赶忙过来问询一声。</p>

“老爷，今天这是咋了，不年不节的咋还想起洗澡了？”</p>

汤氏话音刚落，看到满桌子的武器、铠甲，脸色不由一变。</p>

“这……这是……”</p>

“老爷，难道您要出征？”</p>

常升朝着老婆微微一笑道。</p>

“是！”</p>

“但不是为了陛下，而是为了咱们常家！”</p>

常升擦拭完腰刀，调好弓弦，就趴在桌子上写了一份奏折。</p>

汤氏在边上帮着磨墨，只看了一半就哭成了泪人。</p>

因为这哪里是什么奏折，这分明就是遗书，写给皇帝陛下的遗书。</p>

“夫君，难道非要如此吗？”</p>

常升看了看哭泣的汤氏，对着汤氏说了声抱歉。</p>

“对不起！”</p>

“咱大外甥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我这个当舅舅的要是再不为他出头，等将来到了地下，咱有啥脸面去见大姐和姐夫！”</p>

“只是苦了你，今后要独自带着几个孩子了……”</p>

“夫君！”</p>

“呜呜呜……”</p>

汤氏很想劝说几句，可有些话她真的说不出口。</p>

吕氏竟然敢指使族人刺杀朱允熥，这已经是把他们常家往死里踩了！</p>

皇帝陛下有三四个皇孙，可他们常家可就这么一个亲外甥啊！</p>

一旦朱允熥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常家的未来也就断送了！</p>

“夫君……妾身会替你抚养好几个孩子，将他们抚养成人的，呜呜呜……”</p>

常升听到这话欣慰地搂着妻子，撩起妻子的头发笑了笑。</p>

“谢谢！”</p>

“来生我常升给你做牛做马……”</p>

“滚！”</p>

“你这辈子的债还没还完呢！”</p>

汤氏说完这话，气恼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p>

身为常家的媳妇，她不能阻止丈夫去做这件事。但身为一个女人，几个孩子的母亲，她又如何能忍心看着丈夫去送死……</p>

汤氏跑到外边，趴在树上嚎啕大哭。不过哭了一会儿，她就擦干了眼泪，一脸坚定地去为夫君准备热水去了。</p>

这可能是夫君最后一次洗澡了，一定要让夫君干干净净的走！</p>

不多时，热水准备完毕，常升在妻子汤氏的伺候下，将全身洗刷了一遍。</p>

汤氏为夫君换上一套崭新的里衣，又帮他穿上麒麟服，披挂上铠甲，佩戴上腰刀和箭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