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两军对阵（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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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也就是半个月前，王允才到达京师，觐见隆武帝，当初开封之战时，还是太子的隆武帝就和王允才熟识，知道他不但是左良玉麾下的猛将，而且心有忠义，和马进重并称“王马”，是一个可用之人。觐见之时，笑意温言，又赏赐了良马和金银。</p>

王允才何成受过这样的恩宠？感激涕零，誓死尽忠。</p>

因为王允才刚到京师，部队需要修整，因此此次应对张家口塞外四旗，朱慈烺并没有动他，而是留他在丰台修整，但想不到事情有变，阿济格从渤海所突破，京营一部分的主力留在宣府，无法及时赶回，因此，留守丰台的保定营，就派上大用了。</p>

王允才绰号铁骑王，他从湖广带来了三千精锐中，有一半是骑兵。</p>

而原保定营的三千人马，被朝廷改为西山兵，驻扎西山。</p>

此外，被任命为通州副将李国英，也带了八百骑兵赴任。</p>

因此，虽然京营主力前往宣府，但其实京师兵力并不算太空虚，而在隆武帝一声令下之下，保定营，通州兵，玉田兵，昌平兵一起行动，加上以急行军奔回的一部分京营主力和宣府骑兵，就构成了今日和阿济格决战的主力。</p>

所以，朱慈烺心里是庆幸的。</p>

若没有军机处的提前谋划，没有工部建造的各种新式车马和对京师官道的修缮，今日大明主力就不可能这么快就出现在渤海所。</p>

现在，面对蒙古骑兵的袭扰和阿济格做出的决战姿态，朱慈烺心中是有相当底气的，虽然蒙古人都是骑兵，来去如风，又有阿济格坐镇，看起来气势汹汹，不过渤海所山下的这一片好战场，却没有过多的空间任由蒙古人驰骋，明军虽然是步兵，看似急行军赶到，但其实仍有相当的保留，只要各部齐心协力，按照预先的作战计划，步步向前，逐渐压缩蒙古人的活动空间，最后将他们逼围在渤海所的山脚之下，胜利就是属于大明的。</p>

当然了，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蒙古人不是傻子，阿济格更是用兵凶狠，他们是绝对不会让危机逼近的。双方必然要有一场血战。</p>

……</p>

在举着千里镜徐徐观望之中，朱慈烺最关心的是被蒙古人重重包围，但却依然在奋战的杨轩和陈永福部，见到两军军旗未倒，激战还在进行中，他心中长长松了一口气，暗道好样的。今日之战，一是要击败张家口塞外四旗，第二，就是要想尽办法，尽快解救杨轩和陈永福。</p>

“陛下，蒙古兵上来了！”</p>

站在隆武帝身边，同样举着千里镜的陈奇瑜忽然道。</p>

朱慈烺迅速将手中的千里镜从山脚下离开，转向大军的前方--镜头所见，蒙古骑兵果然是冲上来了，虽然距离还有三四里，但看的却极其清楚，于是缓缓道：“来的好。传令，全军停止前进，布阵！”</p>

“是！”</p>

京营中军传令官李来亨大声答应。</p>

……</p>

“哒哒哒哒~~”</p>

马蹄声急促，黄尘卷起，蒙古游骑兵开始出击，他们分成十几路，呼哬着，分别迎向不同的明军，其意图很明显，一来是骚扰，二来是试探，如果明军出现混乱，那么他们立刻就会冲明军一个大乱。</p>

“当当当当~~”</p>

此时，从南面而来的明军京营主力，在一阵清脆的铜锣和金器之声后，已经是停下了，随即三角旗晃动，旗语指挥，各部开始布阵，三千营和宣府骑兵护住大军的两翼，</p>

因为一开始就是一个一个的小方阵，按照建制，踩着官道和两边的原野而来，平常又训练有素，因此布阵极快，只看见军旗摇动，车轮辚辚，听见锣鼓咚咚，各部按部就班，丝毫不见混乱，盾牌手长枪手就位，鸟铳手出阵警惕，当蒙古游骑冲近时，他们立刻开火。</p>

“砰砰砰砰~~”</p>

---不同于过往明军鸟铳手，不等敌人进入射程就胡乱开火的坏毛病，现在明军上下，对鸟铳手开火距离和开火命令，有极其严格的规定，操练更是严苛，每日实弹众多，但是有人不听命令，提前开火，等待他的，既然是重罚，就这么长期操练下来，士兵们渐渐养成了机械本能，除非是听到哨子声音或者是长官命令，否则绝没有人擅自击发。</p>

明军阵型严整，布阵有条不紊，遂发鸟铳更是犀利，射击的过程中，更有一辆辆的厢车被推了出来，并有简易的拒马进行组装，骚扰的蒙古骑兵无机可乘，无法突破，被打的血肉横飞。</p>

“打的好！”</p>

中军旗下，军机大臣刘永祚大声称赞。他为宣府巡抚多年，对蒙古人的战术十分熟悉，当蒙古铁骑哒哒哒猛冲而来之时，他心中是微有担心的，担心京营应对不好，会出现混战，继而影响士气和战力，甚至造成失败，现在见京营应对得体，丝毫不见混乱，他算是放了心，同时对今日的战事，也更有信心。</p>

……</p>

“呼哬~~”</p>

十几路蒙古游骑，有一半往南面明军主力而来，另外一半，分别冲向了西面和东面。</p>

和南面的主力不同，东面和西面，都派出小股骑兵迎接蒙古兵的骚扰，拖延速度，然后才是鸟铳射击，整体过程，虽然不如南面的京营主力那么齐整和顺利，不过最终都成功的顶住了蒙古骑兵的骚扰，没有被冲乱阵脚。</p>

关键原因，并非是蒙古骑兵来的不够快，弓箭不够急，而是各部都早有准备，实行小方阵前进，各阵之间留有空隙，厢车、鸟铳、铁蒺藜、拒马、携带齐全，全部都装在马车之上，但是听见鸣金停步之声，立刻就原地组阵。</p>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两边走在最前的，都是京营的精锐。</p>

西面来的明军前阵，乃是阎应元率领的精武营第一镇，东面则是京营派往蓟州卫戍的一千五百人，加上刘耀仁用京营之法操练的玉田兵，如此，蒙古骑兵虽然像过往一样，向明军发动袭扰，不停的射箭，但却无法取得过去的效果，难以对明军造成动摇。</p>

如果是过去，蒙古游骑肯定就要撤了，但今日不行，即便骚扰不顺，明军没有破绽，他们也不肯退，一次又一次，继续对明军发动袭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