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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知错了。”朱慈烺叩首。</p>
“起来吧。”崇祯道，等朱慈烺起身，他仔细端详，虽然还是板着脸，但眼神里却有慈父的欣慰，目光和朱慈烺对视时，却又变回冰冷，肃然道：“去忙吧，京营事大，不可懈怠！”</p>
“是。”</p>
朱慈烺退出。</p>
王承恩亲自送朱慈烺到殿外。</p>
出殿门时，东厂提督太监王德化正站在门外的飞檐斗拱下，朱慈烺出殿时，他躬身行礼。</p>
朱慈烺心中一动，已然明白崇祯是怎么知道李国祯和吴襄之事了。</p>
东厂。</p>
看来即使是对自己的儿子，崇祯帝也不放心，也暗地里派了东厂盯梢。</p>
不对，不是盯梢，应该是不放心年轻的儿子在京营抚军，所以派了东厂暗中观察，而东厂这一次的作为显然是比较称职的，朱慈烺只不过晾了吴襄和李国祯三五天，他们就报到了御前。</p>
为什么说是东厂而不是锦衣卫？</p>
魏忠贤倒台后，锦衣卫和东厂被牵连，一度差点被裁撤，最后虽然保留，但权力被削弱了很多，魏忠贤时代，东厂提督太监总辖锦衣卫和东厂，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被弱化，魏忠贤之后，锦衣卫被剥了出来，恢复祖制，直接向皇帝负责，而不再通过东厂提督太监，同时东厂主内，锦衣卫主外的格局也被确定了下来。</p>
所谓内，就是皇族和勋贵；所谓外，就是朝野百官。</p>
上一次朱慈烺提出释放孙传庭，再练新兵，崇祯大起疑窦之时，就是由东厂调查的。</p>
朱慈烺身为太子，在京营抚军，崇祯如果有疑问，显然还是要通过东厂。</p>
王德化低着头，恭恭敬敬地送朱慈烺离开，等朱慈烺离开，他对王承恩拱手。笑眯眯地道：“王公公，家那边有点事，王师傅请你去一趟。皇上这边就交给咱家了。”</p>
所谓的家，指的是司礼监衙门，王师傅就是司礼监掌印大太监王之心。虽然三位王公公的年纪差不多，但王之心进宫最早，所以王德化和王承恩都得称他一声师傅。刘若愚在《酌中志》有记载，太监是“早来一日为师，晚来一日为徒，阶级分明，太监管太监，尤胜于宫刑”。</p>
“有劳公公了。”王承恩不疑有他，朝王德化还一礼，快步向司礼监去了。</p>
等王承恩走远，王德化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转身进到殿中。</p>
暖阁中，崇祯又开始看奏折，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两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点亮了阁中的蜡烛，烛光下，崇祯帝眼角的皱纹越发明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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