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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老狗（2）</p>
第92章 老狗（2）</p>
“而且什么？说！”李至刚须发皆张，开口怒道。</p>
方宾低头道，“北直隶按察司控制住的商行，其东主是....是松江人....”</p>
咚！</p>
李至刚一个趔趄，从椅子上低落。</p>
边上的熊概马上保住，大声道，“阁老....”</p>
李至刚胸膛起伏，垂着头，眼神一片混沌。</p>
方宾在旁，继续道，“卑职所知有限....”</p>
“你知道的已经很多了！”李至刚忽然抬头，目光顿时又变得凌厉起来，“仓促之间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p>
“卑职有同年好友在按察司！”方宾忙道，“是他让人快马来京城告知.....”</p>
李至刚没说话，而是静静的盯着方宾，直到对方惶恐的低下头。</p>
“你和刘少盈....咳咳！”</p>
李至刚咳嗽两声，“没你俩点头，户部钱庄的银子，是那么好拆借的吗？”</p>
“钱庄的都是少盈总办，卑职.....”</p>
忽的，李至刚竖起手掌，打断方宾的狡辩。</p>
“还有很多内情，你显然没有实话实说！”李至刚眯着眼，“不过，想来你是不打算说的，问你也是白问.....”</p>
“阁老对卑职有提拔之恩，卑职对阁老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p>
噗通，方宾跪在地上，刹那间痛哭流涕，“只是，有些话卑职不能.....”</p>
给事中熊概叹气起身，“阁老，下官告退！”</p>
“不，你就在这！”李至刚攥着熊概的手腕，苦笑道，“若老夫一会儿被气死了，还需你....帮忙喊人呢！”</p>
说着，他微微俯身，“营造司那边户部钱庄的账对不上了，那想必各海关处，也都有缺口了吧？”</p>
刹那间，方宾眼神闪躲起来。</p>
“想必，应该是钱庄收不回本金的烂账，应该很多了吧？”</p>
“想来这些放出的....不对，拆借出去的钱，你们拿了不少的孝敬吧？”李至刚又问道。</p>
方宾深深低头，眼神中满是恐惧。</p>
“想来你来找我之前，应该跟刘少盈嘀咕过，为今之计只有赶紧让人把其他地方的账抹平，能抹平多少是多少吧？”李至刚冷笑。</p>
唰！</p>
“阁老！”</p>
李至刚满是老人斑的手，突的拽住方宾头发，猛的往后一拉。</p>
“你们来之前也定是合计过，新都营建司的事我会给你们擦屁股吧？哈哈哈！”李至刚咬牙切齿，“因为，因为我的儿子....跟你们同流合污....不，我儿子跟你们串通一气，跟你们一块了联合起来骗他老子了，蒙骗国家的不义之财是吧？”</p>
“阁....阁老！”</p>
方宾浑身颤抖，好似见鬼了一样。</p>
“我说了，你骗不了我，没人能骗得我。”</p>
“你说这些话，根本经不起推敲，眼前不搭后语。我管了一辈子钱，管了一辈子......会听不出你鬼扯？”</p>
李至刚继续冷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能猜到这些吗？因为我是李以行，是大明朝的阁老。而你们....”</p>
哐！</p>
他一脚踹翻方宾，骂道，“一群蛀虫！一群蛆！鼠目寸光......”</p>
~~</p>
新都营建司那边的事，其实说起来很简单。</p>
就是有人把本该在钱庄之中兜底的，营建司的储备款，给拆借出去。</p>
而张振宗又在这个关键的节点，被调职了。</p>
所以新钱再也拆借不到，旧的窟窿就堵不上了！</p>
拆东墙补西墙早晚是要墙倒屋塌的.....</p>
但也不至于就在这个时间点，还来的这么突然....</p>
而且这其中最让李至刚觉得蹊跷的是，北直隶按察司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查清这些猫腻？</p>
说句不好听的，老百姓家丢头猪都要找一年，还他妈找不着呢！</p>
几百万款子的事儿，上上下下牵扯多少人的事，几天就弄得水落石出了？就给定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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