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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p>
因常升是奉旨问话，所以曹炳的回答要称臣。</p>
“臣当兵已有快四十年.....”曹炳低声道，“杀良冒功的事儿臣干过，不少！抢劫勒索的事儿，臣也干过，不少！谎报军费的事儿，臣....也是干过...不少！嗯.....边关走私的事儿，臣也零星干过。”</p>
“但臣从没喝过兵血，也没动过军需！”</p>
“可是.....”说着，曹炳苦笑，看向常升，“公爷，咱们都是当兵的，有些难处，您也应该清楚吧？”</p>
常升始终绷着脸，但听到此处，也是缓缓叹气。</p>
文官集团有潜规则，武将集团也未必就干净。</p>
各边镇的总兵官是朝廷选派的，可那些驻军却是当地世袭....开国大几十年了，早就形成了当地的将门集团。</p>
那些武人们，从祖辈开始本就是一块出生入死的袍泽，又相互联姻，早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p>
更是形成了核心的利益，即便是朝廷选派的总官兵，也碰不得。</p>
“都是当兵的.....”曹炳继续道，“当兵的图啥....不就是那俩钱儿....”</p>
常升大声打断他，“曹炳，这是在奉旨问话！”</p>
“是！”曹炳醒悟过来，赶紧俯身道，“西北边塞，倒卖军需走私军械贩运牲口军粮走私牛马等事，臣早就知道......”</p>
“臣管不了，臣身为总兵官也不能断了下面人的财路.....但臣又不能坐井观天......”</p>
“嗯？”常升先是一愣，而后捂脸骂道，“那他娘的事坐视不理！”</p>
“对对对，臣不能坐视不理！可是管吧，还真管不了！”曹炳忙道，“所以臣求曹国公，把臣调回京师.....“</p>
说着，忙抬头道，“曹国公帮忙纯粹是交情！就是看在臣父亲的份上，绝对是一分钱都没收......”</p>
常升冷笑，低头道，“你的意思，别人找他办事，他收钱了？”</p>
“谁找他办事？我不知道呀？”曹炳大眼珠子忽闪忽闪的。</p>
“哼！”</p>
常升只是冷冷一笑。</p>
他也是当兵的，还是个老当兵的，当兵的事就不可能骗过他。</p>
曹炳在边塞当总兵那些年，确实是没在军需上伸手，可是有些时候走私贩运违禁品等，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就像自己所说的，就算他是总兵，但也没有断人财路的道理。可是那些发了财的人，也没有不孝敬他的道理，也没人敢不孝敬他！</p>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话说回来，边关这些老猫腻，其实是上一代老军头那会儿，就已经坐下的病根。</p>
再话说回头，包括他常升在内，这些年谁没收到过边塞那些边军将领们的孝敬。</p>
但还是那话，凡事都要适可而止.....</p>
~</p>
“皇上有话！”</p>
常升话音落下，曹炳噗通跪地。</p>
“你曹家祖坟埋的好！”</p>
“啊？”</p>
“啊什么？皇上的原话！”常升瞪了曹炳一眼，“跪好！你曹家祖坟埋的好，你在西北边塞当了十年总兵，如今西北出事，你是洗不干净的！不但洗不干净，还要追究你的责任......”</p>
“我地个乖乖！”</p>
闻言，曹炳顿时一身冷汗，心慌手抖。</p>
“但是，你生了个好儿子！让你成了货真价实的皇亲....成了皇室的亲家....”</p>
“呼！”</p>
曹炳长出一口气，心中开始求神拜佛。</p>
“阿弥陀佛，谢谢儿子.....”</p>
就听常升继续道，“把京城防务的差事交卸了，带着你家中的子侄亲兵，滚到湖广去给朕好好练兵.......没有下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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