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少年郎无疾而终的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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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甘愿认输，还请涂山公子手下留情。”</p>

这家伙也不等人说明来意，直接出手，陆初雪本来还想借用兰溪的名头与涂山渃交个朋友。</p>

“我遇见的所有人都是这样说的，也手下留情过。”可是最后他们总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用尽各种手段想要他的性命和功法。</p>

师父很神秘，明明自己将仇人满门诛杀，血染白衣。却总是告诫涂山渃，他所传授的武功一旦现世定会受到各方觊觎，那时候，希望他能控制杀心，不可枉造杀孽。</p>

二人的师徒缘分是因为一只烧鸡。那时候，涂山渃虽为竺水部祭师之子，除了能享受族中最好的资源与族人的尊敬，就只剩下孤单。</p>

为了不影响祭师对神灵的忠诚，他的母亲生下他后，就被献祭给神山。涂山渃的名字是母亲死前最后的执念，父亲顶着族人的压力将母亲的爱留下来。</p>

母亲死后，父亲变得更加冷漠，除了精心培养涂山渃，传授他能够自己独立活下去的知识与技能，就一直待在房间内供奉神明。</p>

其实涂山渃知道，屋中的父亲并没有族人想的那样无私，他捧在怀中日夜擦拭的是母亲的灵位，口中的祝愿与祈福是对母亲的愧疚与来生的弥补。</p>

族中没有一个人敢与涂山渃交朋友。涂山渃的出生是他们要求父亲传承祭师血脉，母亲的死亡也是他们要求父亲斩断凡尘，可最后，害怕涂山渃父子二人冷酷无情的也是他们。</p>

比起曾经的云延部是神山的护卫，竺水部更像是神山意志的代表，虽然传说中，他们的祖先因为触犯神的旨意被赶出神山。</p>

不过，比起对待神灵时族人的敬畏与父亲的妥协，涂山渃更多的是漠视。所以，他敢在神山中打猎烧烤，也因此与他的师父容彧结识。</p>

那时候，容彧还没阴错阳差成为龙辰国的右相，与普通人相比，只不过是武功稍微好些。容家靠盗墓发家，就因为挖出不得了的东西才金盆洗手，退隐山林。</p>

容彧没想到自己从小练的武功有一天会招来血光之灾，爹娘似乎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嘴中不停的念叨，他的后人真的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容家也要为当年盗取秘籍的行为付出代价。</p>

从未有人告诉容彧真相，他只知道安稳的日子被打破，亲人的鲜血让他走火入魔，被仇恨支配，冤冤相报何时了，可人总是在一切不可挽回时才明白这个道理。</p>

遇到涂山渃之前，他被人追杀，确是因为他犯下杀人罪，只是容彧并没有灭了仇人满门，只是杀了位无辜的小丫鬟，撞破一个酝酿百年的阴谋，这才被人诬陷。</p>

真的是因为一只烧鸡才赖上涂山渃的吗？旧日的心境今昔无论如何都不能追溯，只是那双同样孤独的眼睛让容彧感同身受。</p>

“这是神山的猎物。”</p>

听到容彧想收自己为徒的话，涂山渃虽然表面风轻云淡，心中还是不可抑制升起期待，也会有人愿意与他产生交集吗？</p>

“那又如何，都成食物了，还不发挥余热让人吃饱。”</p>

“嗯。”既然不怕冒犯神山被北穆人惩罚，烧鸡分你一份。想收人情淡漠的祭师之子为徒，也可以答应你。</p>

这臭小子，问题的重点是这个吗，对素昧平生的人也不设防，他可不是纯粹的善人。</p>

“涂山渃，要不是看在兰姐姐的面子上，就冲你敢在不知来意的对手面前走神，我真不想手下留情。”</p>

嘶……这个家伙，刀剑过身也不知道疼痛，还好自己只是以防守为主，没让他学去更多自己的路数并趁机破解。</p>

陆初雪越打越兴奋，差点忘了自己的目的不是与人家结仇，是帮故人“送信”，以及顺便打听一下涂山柒的事情。</p>

“兰……兰溪？南兴一等君侯。”</p>

想起那个女人因为自己的手好看才救下自己一命，涂山渃又脸红了。</p>

“你总算愿意听我说话，这簪子上的是兰家族徽，我是受兰溪托付，若是在北穆遇见，向你道一句，喜乐无忧”</p>

“救命之恩本将军不用你报，真有需要你的时候，无论你在哪里，我兰溪都能找到。”</p>

“你的手挺好看的，别误会，本将军就是单纯的欣赏一下。”</p>

那几年北宁泽突然失去踪迹后，每次苦寻无果撑不下去的时候，兰溪都庆幸自己曾经救过涂山渃，他的手虽比不上北宁泽，却是兰溪能找到最像北宁泽的。</p>

所以，那段日子，无论涂山渃在哪里都会被兰溪找到，每次她只是盯着他的手陷入自己的回忆中，可那份炙热的感情让涂山渃疑惑，也羡慕。</p>

后来听说她的爱人失而复得，两人马上就要成亲了，本以为不会出现的人还是准确无误找到涂山渃。</p>

“谢谢你的陪伴，或许你永远不会理解我奇怪的癖好，但我无法否认，这是我能熬过失去他的日子中唯一的寄托。”</p>

“那个人的手很好看吗？”</p>

这是涂山渃第一次主动与兰溪对话，以前，他只是保持沉默，用事不关己的姿态阻断自己全部的妄念。</p>

“在我眼中，是最美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