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宫宴，山雨欲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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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宫宴，陆运和往常一样，告假。孙御史也非常羡慕，但还是兢兢业业准备好弹劾的奏折。</p>

“若若，今年可老实些，那永康郡主你可别再去招惹了……”</p>

孙夫人也是头疼，女儿平时很老实的，怎么一看到永康郡主就像是变了个人。</p>

暗箭难防，小人常在。孙夫人总是怕孙若这个温吞的性子，哪天被人算计，还得巴巴的凑过去。也幸好圣上眷顾……</p>

“嗯，我会的。”反正倾颜她阿姐回来了，今年的宫宴是不会来凑热闹了，她也懒得管永康郡主那些腌臜事。</p>

不过，孙若想着今年宫宴说不定真能见到乐安长公主，要是自己能得到她的青睐，到时候偷偷给倾颜一个惊喜……</p>

那永康郡主实在是恶劣，仗着自己与淑妃的关系，每次都在宫宴上给那些她看不顺眼的人使绊子，不是毁了人家贵女的清白，就是败坏哪家郎君的名声。</p>

自从爱女在宫中无故受难，陆尚书一家就谢绝宫里举办的任何宴会，弹劾的折子也不少，但没有一点水花，谁让人家圣眷正浓。</p>

最后，也只有孙御史还坚持弹劾，说来，也挺让人佩服的，他竟然没被陆?有仇?尚?从不隔夜?书报复。</p>

陆倾颜因为好奇，再加上跟孙若交好，也偷偷扮作她的侍女参加过几次除夕宫宴，更是见识了不少永康郡主的恶行，没忍住便出手教训了几回，也亏的孙若平时虽怯懦，却有勇气替陆倾颜担了不少罪名……</p>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p>

“萱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p>

“众爱卿平身，今日高兴，咱们不谈君臣之礼，都自在一些。”</p>

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盛帝有些失落，连朝臣们送的贺礼也只是让高兴收起来，没像往年挨个敲打几句。</p>

高公公看着盛帝一个人在那里喝闷酒，心里清楚，也只能派人敲打内务府，将一切推给他们准备的歌舞不能令圣上满意。</p>

萱贵妃捻起一块桂花糕送到盛帝嘴边，“陛下，怎么闷闷不乐的，王公大臣们可都看着呢……”</p>

这良辰美景，不能与美人相伴，还要他一个大男人在这里锦衣华服扭扭捏捏的演什么祸国妖妃，祁樾你可真行。</p>

高公公不小心看到萱贵妃叉开的大腿，眼角抽搐，轻咳两声提醒。</p>

“贵妃娘娘，今年太后身体不适，便在寝宫礼佛，为龙辰祈福，您看……”</p>

“这点小事还用请教我……本宫，皇后是摆设吗。”</p>

萱贵妃往皇后那里一看，她可真是好样的，跟周围的嫔妃们有说有笑的，怕不是忘了自己说过的话。</p>

盛帝后宫多为平衡各方局势，所以嫔妃较少，但子嗣众多，朝臣们也没话说。继后刘氏执掌后宫，虽为人宽厚，但以军礼处理宫务手段高明，所以明面上嫔妃们相处比较和谐。</p>

太后原名宣竹，是南兴国为保两国友好送来的和亲公主，如今南兴荣帝一心求仙问道，将国事都丢给了国师，哪里还顾得上远嫁他国的嫡姐。</p>

“那就传太后懿旨，就说备了南兴国特色礼物赠予各位大臣，恭贺新禧。”</p>

想起那老太婆发疯的样子，萱贵妃就觉得心情畅快，连盛帝那副病怏怏的样子都看得顺眼了不少。</p>

“陛～下～，来，这杯酒，让臣妾亲自喂你～”</p>

“朕今天心情不好，你要是干了什么坏事想让朕替你善后，最好安分些。”</p>

嫣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万一误会了什么，他如何对得起静姝她们母女……</p>

那点子使臣带来的南兴物件，还没进太后宫中，就让贵妃娘娘送出去了，因着与百官同乐的名头还不能要回来，这暗亏太后是不得不认了。</p>

高兴看着萱贵妃越发豪迈的玉足，默默转过身去，反正人是陛下找来的，只要她不坏了陛下的大计……其他的，随便怎么闹，反正有陛下兜着……</p>

……… ………</p>

“六弟，这是等谁呢，这宫宴没开始多久，你都不知道向宫门处看了多少回。”</p>

德妃乃是太后侄女，今日也一同陪着太后礼佛，所以五公主祁乐颜只能接近父皇最宠爱的六皇子祁盛言。</p>

倘若她所求之事不能实现，能在父皇面前露个脸，接下来一年的日子也好过些……</p>

“五皇姐，往年你都缩在德妃娘娘身后，好久不见胆子倒是变大了。”</p>

德妃娘娘当初向父皇言明五公主体弱不宜操劳，自己会负责教导，所以没让她去皇家学院。以至于，祁乐颜与其他皇子公主关系比较生疏。</p>

大皇姐回宫的消息父皇不允许声张，可大臣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要不是看到他这位五皇姐胳膊上的旧伤，祁盛言都要怀疑她了，也不会给她当挡箭牌。</p>

“你不怕离我这么近，那些贵女公子们嫉妒，更欺负你。”</p>

看着祁乐颜浑身发抖的样子，祁盛言也有些急了，她不会要哭了吧，他就是吓唬她一下。</p>

她好歹也是公主，父皇也在她身边安插了暗卫保护，哪能那么容易让人欺负去。只是她这个样子……看来，德妃娘娘没告诉她。</p>

“我…没哭，就是刚才有一阵风，迷眼睛了……”祁乐颜支走了母妃安插在她身边的人，可时间有限，她必须知道那个消息是否属实。</p>

“行了，你别哭了，我告诉你个秘密，不过，你要是敢说出去，哼……你懂吧。”</p>

祁盛言知道，这位五皇姐生母身份低微，生下她后就去世了，还是德妃娘娘看她可怜，再加上入宫多年还未有子嗣，便把她抱到自己宫里，还取了乐颜二字，这些年对她的疼爱可是赢得宫里人不少称赞。</p>

要不是他有一次撞到五皇姐正午罚跪在御花园的偏僻角落，身边的宫人还对她那般羞辱，也被骗了。</p>

那一次，他真正体会到萱母妃跟他说的人心险恶……</p>

“大皇姐回来了，若是她今日能出席宫宴，你有什么难处……念在姐妹情分上，她会帮你的……”</p>

祁乐颜看着华贵的衣袍远去，似乎连月色都格外偏爱六皇弟，父皇因他的祝贺而展露笑颜……她什么时候也能有那样的恩宠。</p>

她是位公主，不会影响他们的位置，她只想有尊严的活着。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乐颜这两个字，她总觉深宫中的笑颜是件很讽刺的事。</p>

祁乐颜此刻无比期盼能与她的大皇姐见一面，她总觉得那是她唯一的机会。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要逃离这座囚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