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脸皮厚才吃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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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到海关大厦，高斌让李晶晶把今天签的合同整理好。然后自己去给刘衡打传呼机。</p>

过了一会儿这家伙回了电话，居然还在钓鱼。</p>

他说现在厂子里面的产品滞销，只给工人开60%的工资。所以，他这也算是自己去创收。</p>

其实高斌知道，这家伙就是仗着自己的老爸是车队一把手，长途的活和累活，他根本就不接。他开的那个小货车，平时都是在厂子里面“倒短”。顶多就是在几个厂区之间运送材料。</p>

就这样，他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p>

不过，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的风气。特别是这种国营企业，人浮于事，内外勾结损公肥私，根本就不是稀奇的事情。</p>

甚至有的大企业，门岗的“经警”其实就是内鬼。很多“社会人”买通了他们，从厂子里往外运货的时候，必然会夹带私货。甚至车辆进厂过磅的时候，车厢里就堂而皇之的坐着十几个人。进厂装货的时候，这些人就自动消失了。这一下子，厂子里就会损失几吨的货物……</p>

这些事情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工人们也因此上行下效。有的人把自己的摩托车踏步改造一下，里面的夹层里，每天都往外夹带值钱的东西。</p>

市里面有个笑话说，一个工人居然在自己家弄了个销售点。专门低价销售厂子里的产品。而他的客户，竟然是厂里的销售科介绍的！</p>

高爸在退休之前，组建了联合工作组，搞过一次专门针对大企业“内鬼”的清理行动。不但打掉了十几个专业的“硕鼠”团伙。更是抓了一批厂矿“保卫科”的工作人员。</p>

所以，很多企业经营不善，其实是领导干部的管理不善。甚至牵扯到自己的利益而放任不管。</p>

刘衡那边给他租了一个三百多平米的仓库，租期半年。租金居然还不止一根鱼竿的价钱。</p>

高斌自然不管那些问题。只需要仓库没有破损，大门锁的牢固就好。但是，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他让刘衡自己去想办法，租金他是不会给的。</p>

做生意，脸皮就要厚一点才吃得开。</p>

刘衡拍着胸脯保证说自己去协调。而且，那个仓库以前是储存危化品的，周围没有其他建筑，所以非常安全。只是后来有关部门有规定，化工厂危化品要统一储存，专业管理。因此这个库房一直空着。最近才划给了运输车队。</p>

搞定了这些事情，高斌只等着明天开始陆续有矿砂运过来。</p>

现在矿砂的价格很低，他也不怕会有人惦记去偷。</p>

“秘书，我的茶凉了！”</p>

他喊了一嗓子。刚才跟刘衡聊了半天，发现茶杯里的茶已经凉了。</p>

他爱喝滇红，那种枣香味让人感觉很舒服。但是，要趁热喝才好。</p>

“干嘛苦着脸？不就是整理了几份合同吗？”</p>

他发现推门进来的李晶晶有些愁眉不展的。</p>

“我明天能请假吗？我妈老毛病犯了……”</p>

李晶晶刚才接到爸爸的电话，知道她妈妈又吐血了……</p>

“有病送医院去啊，你请假解决什么问题？”</p>

高斌一愣，没想到这丫头家里是这样的情况。</p>

“我妈不去。她说反正也好不了的，厂子里医药费还停了，家里负担不起。”</p>

李晶晶咬着嘴唇说。</p>

“那还等什么？带我过去你家。我预支你工资不就行了吗？走走走，赶紧送你妈去医院。”</p>

高斌说着一把抓起手包，拽着李晶晶就走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