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为何对着本王就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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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池眼里涌起泪花，自己悄悄努力憋回去，可是努力了半天也没憋回去，含着泪走到榻边，脱了外衣钻进去，闭上眼睛。</p>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过来。</p>

小池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狐狸似乎还在案前看书。</p>

“大人？”试着喊了一声。</p>

“等会儿，我再看会书。”</p>

“哦。”小池继续躺着，这榻倒是舒服，跟着灵川大人住在东山时，床上硬得很，睡硬榻习惯了，对松软的床很是受用，躺着躺着竟睡着了。</p>

这一觉竟格外长。</p>

等醒来时，窗外天已经亮了，屋子里没有人，炉火还在燃着，里面木炭充足，像是刚刚添加过。</p>

小池起床穿好衣服，走出蘅芜宫。</p>

狐狸刚吃了早点，正要回来取东西。</p>

“大人，我...我昨晚好像睡着了。”小池不好意思地说。</p>

“噢，没关系。”狐狸抹了抹嘴上残留的早膳油腻，笑了笑。</p>

“那...你答应我的事....怎么办？”</p>

“事儿办妥啦，灵川大人已经从牢里放出来了，在摘星楼呢，快去伺候吧。”</p>

小池眼睛一亮：“灵川大人在摘星楼？可是我...没为大人您....”小池红着脸。</p>

“算了，下次吧。”</p>

“真的？那太好啦。”小池说完转身噔噔跑了。</p>

“哎，你慢点。”狐狸摇摇头，这小孩儿，真有意思。</p>

来到摘星楼，灵川大人果然在这。</p>

小池扑上去，跪在榻前：“大人，您没事吧，呜呜呜。”</p>

“我没事了，你别哭。小池，这几天你去哪了？他们没为难你吧？”灵川摸摸他的头，对他笑了笑。</p>

柏崇正好走进来，将这抹笑容收进眼底。顿时不悦，对着别人倒是笑得灿烂。</p>

“滚出去！”柏崇指着小池。</p>

小池吓得脸发白，低眉顺眼地走出去。</p>

柏崇丢下一包药：“这是军中专用的金疮药，你记得涂。”</p>

灵川不想理他，自己也无须感谢他赐药，这伤是他打的，给药也算是理所应当。</p>

柏崇却不愿意了，用手抬起他的下巴：“总是板着脸做什么？给本王笑笑。”</p>

“我身上疼，笑不出来。”</p>

柏崇拧眉：“笑不出来？刚才对着那奴才不是笑得挺灿烂的？怎么对着本王就笑不出来？嗯？”</p>

灵川觉得他不可理喻，自己又不是风月场所卖笑的佳人，非要看自己笑做什么？这人怕不是在边境待了六年，憋出毛病了吧？</p>

“你别无理取闹，想看人笑，去勾栏瓦肆，自然有人对你笑。”</p>

“啪！”脸上挨了一巴掌。</p>

柏崇弯下腰，一双狭长的眼睛盯着灵川：“你当本王跟你闹着玩呢？本王的话就是圣旨，你得照做，明白么？”</p>

灵川捂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柏崇，他竟然抬手就打自己。</p>

“你不愿意，好，来人，把那奴才拖下去打五十大板。”柏崇命人打小池。</p>

很快外面传来小池的惊叫声，灵川这才急了：“你恨的是我，打我好了，不要打小池。”</p>

柏崇不肯理会他。</p>

外面的叫声越来越弱，灵川心一横，从床上爬下来，跪在柏崇面前。</p>

他知道柏崇是想要折辱他出气。</p>

“殿下，求你放过小池。”</p>

柏崇伸手摸他的脸，灵川忍着没躲。他的手很粗糙，是常年握剑的习惯和边境经年累月的风霜琢蚀而成，摸在脸上，刺痛感很明显。</p>

“肯求我了，祭司大人？”</p>

灵川受此折辱，眼泪掉下来。</p>

柏崇看得心烦，他讨厌灵川这副哭唧唧不情不愿的样子。凭什么他对别人都可以笑，唯独对自己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自己在欺负他一样，明明是他当年负了自己。</p>

明明当年他入宫的第一个笑就是给自己的。</p>

那两个浅浅的梨涡他记了很多年，这人却忘得一干二净，凭什么？</p>

柏崇心下烦躁，一脚把灵川踢倒，拂袖而去。</p>

外面的板子也停了，小池还剩一口气。灵川爬起来，央求外面的嬷嬷找太医来看看小池。</p>

“灵川大人，没有崇殿下的命令，我们不敢去太医院。”说完嬷嬷便急匆匆走了。</p>

这对主仆轮番受刑，任是再愚钝的宫人也看得出，崇殿下不喜欢祭司大人，谁还敢帮他们，这不是跟崇殿下过不去么？</p>

灵川只能自己亲自照顾小池，把柏崇给的金疮药尽数给了他用。</p>

往后的日子似乎不太好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