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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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p>

“寻常人身体经脉如同水路，大如江河奔涌，小如溪流浅滩。”天公缓缓道来。“习武之人若要进益，无非是拓宽河道，清除淤堵，让全身经脉畅通无阻，丹田之气便可经流全身。经脉愈宽，周而复始循环再生，内力便愈足。”</p>

“而你体内，所有经脉均已千疮百孔，不知为何竟像筛子一般。就好似蚁穴溃堤，莫说你丹田已碎，便是丹田完好，运气之时也只是竹篮打水，指间捞沙罢了！”</p>

听他此言，剑九一颗心霎时沉入谷底。</p>

难道就算他重塑丹田，也仍然无用？</p>

“而你识海，也与经脉类似，平时看不出什么，但神念一动，间隙顿生，越是用力凝神越是孔洞大开，纵是之前蓄满精神，也会瞬间倾泻一空。”</p>

“但奇就奇在，你识海竟比普通人宽广数倍，老夫修行半百岁月，也不过与你一般。”天公语气之中，既有惊奇，又有惋惜。</p>

“只是如此浩瀚识海，却留不住涓滴，天意弄人，你这副躯体，就犹如捧着金碗讨饭一般，虽是天赐，却又无用！”</p>

“前辈可有办法？”剑九心头失落，但又不愿放弃。听这天公言语神态，似是无法，却又未完全说死。</p>

“这办法，也不能说是没有，但也形同没有。”</p>

“此话怎讲？”剑九追问。只要尚存一丝希望，他便不愿放弃！</p>

天公只是摇摇头。“寻常恢复神识之法，无非是凝练精神，控制流向。而你经脉残破无法凝练，便只能走那先破后立的法子，先让那经脉彻底损毁，再用秘法重生一副出来。”</p>

既是秘法……</p>

仿佛从他眼神看出了他的心思，天公接口道：“那秘法倒也不是最要紧的，就算人人得知，成事者也屈指可数。正是因它胜算极低，无异自杀。人若死了，或变白痴，还重生什么经脉？”</p>

这兜兜转转，竟进入死胡同！</p>

见剑九也沉默下来，天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到这两年之约，焚霜之托，一番辛苦却有如痴人说梦，心中也是一阵烦躁。</p>

“你这小子，究竟是遭遇了何事，把这一身经脉搞到如此不堪，真是气煞老夫！”</p>

他这一喝，倒恍如当头一棒，点醒剑九！</p>

之前他是因何获得这神识之力，又是因何让这识海愈拓愈宽……</p>

思虑至此，他便将自己当日遇袭丧母，激愤之下走火入魔复又重生的经历，向天公细细述说了一遍。</p>

听他说着，天公眼中愈发明亮起来，最后竟大喝一声：</p>

“是了！”</p>

他掌中用力一拍地面，泥土霎时下陷，在身侧生生拍出一个坑来！</p>

“你若是因蛊虫啃噬导致筋脉残缺，那蛊与宿主同命，必会保你不死。这秘法，倒是可以一试！”</p>

这柳暗花明，又叫他二人看到了一条出路。</p>

“只是这秘法既是先破后立，普通人尝试又极易丧命，想必此番你就算不死，也必然痛苦至极！既然我们有两年时间，不妨稳妥起见，徐徐图之。缓缓破除，再缓缓修复。”</p>

天公说到最后，只是望着剑九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