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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面纱未除,不知郭玉枝长相如何,只觉身段肌肤赛雪,身段玲珑曼妙。此时见了真容,竟激的他心头火烫。
不是对郭玉枝,而是李承志……
这是何等惊艳绝伦的一张脸啊,若是李承志换了女装,比之岂不是更让人浮想联翩?
再想起李承志身上那一根根如虬筋般隆起了的肌肉,一块块如勋章般的伤疤,元悦就止不住的浑身战栗,直流口水。
可惜,这贼厮不但性烈如火,武力还不是一般的高绝,想用强都用不了……
愣了好一阵,元怿才猛吸一口吸气明明是个玉面蛮腰。艳丽柔媚的娇娘子,怎就有一敌千军之勇?
他低声问着元雍“这般缚着面圣,是否有些不妥?”
何止是不妥?
不管是谁出的主意,怕是要惨了……
心里骂着,元雍只是摇头“莫聒噪,陛下若召,进就是了!”
未到近前,李承志抢先迎了上去。但刚迈出一步,猛听一声冷喝“李承志?”
李承志闻言一顿,顺声搜寻。
三十余李氏家臣之后,四个禁军抬着一张软榻,一个披半甲的军将半靠在榻上,满脸戾气,目光幽寒的盯着他。
半边衣裳已被血染透,腿上还扎着丝带,不用想,定是元乂无疑。
倒是一副好皮囊,生的唇红齿白,斜眉朗目,不怪元恪死后,胡充华与他打的火热。
若未见郭玉枝、张京墨等未被禁卫如牲畜一般驱赶而来,李承志说不得就会给他赔个不是。但此时恨不得照那脸上戳上几刀,哪还有个好脸色。
他闻言站定,寒声道“某便是,你待如何?”
元乂脸色陡的一冷“好狗贼,你且等着!”
就你?
李承志嘴角一勾,露出一丝讥笑,双眼斜睨,就如看着一堆腌臜之物一般“好,李某等着!”
若是碰到个有几分真本事的,即便是仇敌,他说不定还会生出几份佩服。但遇到这种一辈子都在女人双腿之下打转,只靠下三路和嘴上的功夫谋富贵的,他给个正眼都难。
元乂都快要被气炸了,一张脸涨的紫红,两瓣嘴唇直打哆嗦。
而郭玉枝、张京墨、李亮等,都仿佛被惊呆了,只是直愣愣的盯着英英玉立,顶天立地般的李承志。
这可不是在泾州的家里,而是在京城的皇宫之中?
那位可不是猫三阿四之辈,而是权势正隆的宗室之后、郡王世子。李承志不但无半句敬称,竟是半丝敬意都欠奉?
感觉突然就不一样了……不,应该说,儿子一直都是这般行事,好似从未有过半丝改变。就如泾州,他初遇高猛之时……
还在愣神,察觉有人朝她遥遥一揖,又朗声道“难为夫人了……且宽心,一切有老夫在……”
郭玉枝仿佛才惊醒过来,一声悲怆,又猛的往前一扑“儿啊,都是为娘害了你……”
随着声泪,眼泪就如夺堤的洪水一般滚滚而落,就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元怿等人都有些恍神真就是这位娇弱的美娘子,打的近百禁卫人仰马翻?
元悦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妇人出手之时何等生猛,怕是下山的猛虎,入海的蛟龙都似逊她几分,此时竟就哭了出来?
她为何,就能哭得出来?
元雍一声哀鸣,低声斥着元怿“莫要被她骗了啊……元乂才是苦主……”
“哦哦……”
元怿嘴上应着,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以元乂那厮贪财好色的性子,说不定就是行为不端,举止不检,恼了这位夫人……
看押的禁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竟未来得及阻拦。身后的李亮等人一时不察,三十余人,竟齐齐被她带着一个趔趄。
何时见母亲有过如此模样?
看郭玉枝夺眶而出的泪水,眨眼间就滴湿了衣襟,李承志心如刀割,忙不迭的扶住了她。正待宽尉,猛听郭玉枝的低语声“若是祸大无法善了,我儿就赶快逃吧……”
语中再无半丝悲意,却尽是沉重。再一抬眼,就如装了开关,眼角分明还挂着泪,但眼中却无半丝水色蕴出?
我的娘,竟是说哭就哭,说止就止?
惊诧之余,李承志心头滚烫“母亲宽心,不至如此……”
“不至于此……嗯?那老倌是哪位?”
说的应是高肇吧?
李承志低声应道“是高司空?”
高司空,高肇?
郭玉枝就跟冻住了一样?
在泾州时,但凡谈及,听到的无不是高肇如何的嚣张跋扈,如何的权倾天下,如何的不可一世。但这样的人物,竟会给她主动施礼?
感觉是如此的不真实,比刚打完那油头粉面的城门官,得知竟是郡王之世子之后还要让她不可思议。
心念急转,郭玉枝粉面猛怒“你个逆子,可是已与高娘子私通?”
李承志气的想吐血老娘想什么好事呢?
我倒是一万个愿意,可也得高文君答应啊?
那老狐狸之所以如此上心,只因他自个将自个脑补的五迷三道,将你儿子当成了无所不知的天授之人……
正欲解释,殿门外走出一个黄门,站在阶上喝道“奉陛下谕相关人等尽皆入殿……”
太监话音刚落,便听高肇一声冷喝“陛下有令,全押进去!”
李承志露出一丝狞笑,低声催道“母亲切记进殿就跪,莫要做声,更莫要喊冤……若皇帝问罪,认下就是,但切记,需元乂赔偿损失……”
郭玉枝双眼猛的一亮对啊,损失?
若非心疼那些财货,何至于惹出这般大的事端?
许多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两个妇人,并三十余个大汉,似是赶羊一般的踏上台阶,乌乌泱泱的进了大殿。
殿上的皇帝、刘芳、崔光等都愣住了只说是相关人等,但未说将虾米一般的角色也带进来啊?
再一细瞅,才知是事出有因三十余人,竟皆用绳索束手连在一起,一个要入殿,余下人等也只能一起跟着进来。
甫一入殿,看到的便是居首的郭玉枝与张京墨,元恪先是暗赞一声好一对娇娘子。而后又问道“这是何故?”
高肇当先一步,拱手应道“秉陛下,臣也很是不解听闻是李氏仆臣敲的登闻鼓,该是苦主才对。但臣见时,郭氏便是这般模样……且臣为官近三十载,便是死囚,也只见顶枷带锁,却无这般连缚之法……”
说着一顿,又幽声道,“臣只听闻,蠕贼寇边掠夺丁口、逆贼造反抢掳青壮、及晋末时,氏、羯、羌等族驱赶两脚羊时,便是这等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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