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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马团”虽然一下子多了数百匹马,可是高丽军配好马鞍的马,再加上俘获的几匹蒙古战马,总共不过二十来匹能直接骑乘的,因为除了莺歌儿之外,无人能骑光屁股马。</p>
单以骑兵数量而论,二十多对七十几,依然处于绝对的劣势,更不用说骑术和射术的巨大差距了。</p>
至于两边的步兵,都是典型的摆设,只能打胜仗,不能指望他们来扭转战局。</p>
洪天泽目送敌军安然撤退,反复思量之后,看着众人说道:“各位,天色将晚,马群难以驾驭,咱们是没办法在夜间撤退的。”</p>
佐久间忙问:“总不能坐等敌军夜袭吧?”</p>
刘黑塔道:“不如咱们骑马在此断后,让其他人先撤。”</p>
亨利摇头道:“鞑靼人非常狡猾,他们肯定会先绕过我们,去追杀步兵,然后再掉头来对付我们。”</p>
洪天泽点点头,“莺歌儿,马群还能再冲吗?”</p>
莺歌儿摇摇头,“马儿耐力不强,若想再冲,得要到明日才行。”</p>
洪天泽恍然大悟,“难怪方才敌军全都下马,原来是在给马匹蓄力。”</p>
莺歌儿点点头,“他们从小便跟马群在一起,自然深谙此道。”</p>
洪天泽看了看亨利和刘黑塔,问:“二位久经战阵,现下该当如何?”</p>
亨利眺望着远方渐渐变浓的暮色,答道:“就地扎营戒备,等到天明,或许还有反转的机会。”</p>
刘黑塔点头附和道:“咱们有强弓劲弩,未必不能守到天明。”</p>
莺歌儿忙道:“对,只要熬到明日,有马群翼蔽,定然能逃出生天的。”</p>
洪天泽吸口气,看着佐久间,缓缓道:“那我们便趁天色未晚,到下面洼地筑垒自保,如何?”</p>
众人顺着他手臂的方向看去,正是畜栏和高丽军营的所在,明白那已经是最好的选择,纷纷表示赞同。</p>
莺歌儿将马群带回畜栏关好,武士、足轻和家丁们七手八脚将木屋推倒、拆散,用这些木头围着演武场建个简易的栅栏,再从外面掘土为壕,挖出的土直接堆在木栅栏底部将其加固、垫高。</p>
“盗马团”全力构筑营垒之时,两名蒙古斥候疾驰而来,静静的站在洼地边缘,居高临下的冷眼旁观了一会,等到太阳落在地平线之后,悄无声息的退去,消失在夜色之中。</p>
虽然不知道对方何时再来,但照常理推测,夜间的突袭是不可避免的,“盗马团”匆忙完成营垒之后,借着微弱可见的星光,又在营垒外围挖了数百个碗口粗,尺把深的陷马洞,期望能将蒙古骑兵的冲击速度稍稍减缓一些。</p>
忙碌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子时才敢停下,这时,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竟然同时燃起篝火,将蒙古人高大的难以想象的影子投了下来,一阵阵烤肉的香味和悠扬的马头琴声随风飘荡,在盗马团心头引发一阵莫名的愤怒和恐惧!</p>
佐久间隆史走到天泽身旁,悄声道:“天泽君,有武士请求出战!”</p>
洪天泽沉吟一下,正要作答,突然从南面发射出一枝鸣镝,凄厉的啸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p>
“准备接战!”</p>
洪天泽低吼一声,家丁急忙起身向前,在营垒后面列阵,佐久间隆史则向日本武士和足轻喊话,后两者也匆忙从地上爬起来,手握刀枪,严阵以待。</p>
然而,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正当“盗马团”稍稍松懈下来,准备休息,鸣镝之声再起,不过,方向变成了正北。</p>
“盗马团”一干军兵不得不再次打起精神,北向戒备,等待良久之后,同样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而在接下来的夜晚,蒙古人每隔段时间便射出鸣镝,有时甚至还纵马在坡上疾驰,故意闹出很大的动静,让洼地中的对手完全无法安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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