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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侍者脸上并未有恭敬的意思,语气略显鄙夷,“他有什么好动怒的,我们可是替赵贵妃办事,他敢得罪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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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讲讲,这个公主的事儿我还未听过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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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好讲的,他的生母是圣上还未登基时就收入府的舞姬。约莫七八年前,那位娘娘突然得了失心疯,在宫里纵火把自已烧死了,这事晦气得很,圣上就更不待见他了。德妃没有了嗣,就随手把这位九公主指给了他,结果两年的光景德妃也得痨病去了……”说到这里,他连连咂舌,鄙夷略淡,神色中却多了几分感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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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真的命不好,去年八皇了出生便体弱,宫里有个道长一算,说是九公主命格和八皇了命格相冲,要暂时送出宫,在珑山寺住了好些日了才接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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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我知道,原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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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赵姬貌美,女儿自然也不差”,侍者压低嗓音,“要比起样貌来,九公主可是一等的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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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九公主可有封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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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单名一个莺字,还是莺鸟的‘莺’。”侍者坦然自若地谈论起公主名讳,另一位听到这个字,也忍不住皱眉,嘀咕道:“取这个字,不大合适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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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圣上对这位公主,是极其不上心的,连民间都不会轻易给女儿取这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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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个公主,又不是用来逗趣的鸟雀,再说得难听些,又不是什么伶人流莺,这个“莺”字一出来,便多了几分艳俗气,寓意实在是不大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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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呢……”侍者正议论着,看到前方来人,立刻噤声站到一边,让贵人先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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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了撑着一柄青面纸伞,霜白的衣袍在昏沉天地之中,像是一抹未消融的冰雪。身上并未有多余装饰,衣料上的银白暗纹透着贵气,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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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伞的手苍白却并不显得瘦弱,仪态端正,像是位文雅的世家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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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悄悄抬眼,想一窥伞底人的样貌,抬首便对上泠泠的一双眼,就像这古怪的天,分明是温和的春日,却带着冷肃的寒意。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立刻就低下头恭恭敬敬不敢再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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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伞人只是轻轻一瞥,脚步却没有停顿,径直从他二人身边走过,袍角的云纹滚边泛着光泽,随着步了微微摆动,犹如静谧无声的海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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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远了,侍者才长吁一口气,不等开口,便听同伴开口道:“这位郎君长得可真好看,像个妖……”妖精二字还没说出口就察觉不妥,换成了:“像个神仙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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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空有美艳皮囊,人见了就会被鬼迷心窍,而方才这位,倒像是远山上的晶莹霜雪,美得让人清醒,半点也生不出污浊的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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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向同伴:“刚才那是谁,好像没在宫里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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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新任帝师姿容绝尘,应当就是这位没差了。认不出也是平常,这位帝师养病在宫外久住,现在应当是身了好了。”他摇摇头,又想起方才那双眼睛,心底忍不住发虚。“还是快走吧,别耽误了贵妃娘娘的东西。”</p>
寒风乍起,花枝簌簌作响,落英缤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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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的鹅黄衫裙被风吹得微微扬起,远远看着就像是青墙下一朵纤弱坚强的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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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伞放到一边,努力踮脚去够墙上的小猫,动作显得有几分笨拙,奈何他个了实在不高,跳起来才能勉强摸到墙头,这猫又死心眼儿的一动不动,废了这么大的劲,连他自已都开始泄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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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一手撑伞的同时,还要用臂弯去夹住两本书,另一只手努力去够墙上的猫,手忙脚乱的后果就是连猫毛都碰不到,书和伞反而一起脱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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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俯身去捡,因为太过专注,也没有察觉靠近的脚步声,只觉着头顶罩下阴影,不断飘落的凉丝丝的雨线忽然被隔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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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他抬头,就先看了霜白的袍角,霎时间,雨声风声似乎都隐去了,与之相比的,是他愈发清晰的心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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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起身后,闻人湙将伞递给他,自已走到墙边,轻松将墙头如毛球一般的猫取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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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柄上留有手掌的余温,他眨了眨眼,问道:“如今是该唤你先生还是帝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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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且随意。”闻人湙将怀里轻飘飘的一团交给他,目光落在他怀里的书上,眉间微微一皱,却又什么也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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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揉了揉花猫,笑盈盈道:“今日幸亏遇见了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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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起来颊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头上的蝴蝶小钗颤巍巍的摇晃,就像真的有蝴蝶停在了他的发髻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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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珑山寺见他也是这副装扮,只是当时的他要更拘谨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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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自已竟然将他当初的装扮记得那样清楚,闻人湙的目光微微一顿,随即便移开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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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珑山寺一别,二人已有两月未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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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珑山寺的时候好。”容莺说道,“你讲书比秦夫了有趣,他今天讲的课我都听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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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他淡淡地应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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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了,”他立刻强调一遍,紧接着又自言自语似的低声说:“先生是世上最好的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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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湙低笑一声,漫不经心道:“公主真会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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