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善于伪装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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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有干劲一直学习，毕竟在昏黑的空间里，林叙然也没有耐心一直盯着自己不擅长的知识点看。所以在晨雨曦醒来去开会的时候，旁边的人已经趴下了，胳膊下还压着化学笔记本。</p>

晨雨曦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起身离开了教室。</p>

开会的内容对于晨雨曦来说依旧是索然无味的，大差不差的内容每次都再重复，所以她无法保证她不走神。她看看会长，又看看窗外，再看看手表。于平淡中期待着时光的流逝，也许这是一种很可悲的行为，但又似乎只能这样过。</p>

“好了，今天的就到这吧，散会。”洛风说出了晨雨曦最期望听到的一句话。</p>

她如释重负地松口气，像是对逃离无趣而雀跃。</p>

她谢绝了子书闻墨的同行，借口上厕所，远离了人们的视野。</p>

她步伐谨慎地跟在罗晓不远处，看着那人走进了竹林往南门去了。</p>

站在竹林外，借着视线的遮挡，她依稀能看见几个不善的身影。</p>

“没告诉你那个好朋友吧？”说话的声音沙哑而粗矿。</p>

“没……没有。”</p>

“东西带过来了吗？”</p>

“带了……”女生的声音微颤。</p>

“哭什么？老子又没动你？”声音带着半分怒意。</p>

“拿出来。”</p>

罗晓颤抖地从兜里掏出一包烟。</p>

但由于视线遮挡，晨雨曦看不清那是什么。</p>

“行，确实是听话。哥，要不玩玩？”</p>

不知道谁兴冲冲地提议。</p>

晨雨曦心弦一颤，不安感笼罩在她心头。她死死盯着那个说话的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拆分撕裂。</p>

“滚，老子没兴趣，你tm别把你那龌龊思想带到我跟前来恶心我。”黑着脸的楚锦澜踹了那人一脚。</p>

“算了算了，人家姑娘又没说出去，东西也拿了，就别为难她了。”有人开口规劝。</p>

“那也只能怪她倒霉啊，上次敢骂的那么厉害，又要嚷嚷着告老师的。吓吓她怎么了？”</p>

“这样，我们也不怎么样，就让她自己抽一根吧。看看是不是会变成死烟鬼？”</p>

“对呦，只要她自己也抽过烟，就没有胆量和老师告状了。”</p>

“可以可以。”</p>

几人的目光汇聚，看着站在一旁没说的那个人，那人沉默着背过身去，像是默许了一般。</p>

“行了，也别装纯情乖乖女了，抽吧。”一个男的把打火机扔给中间那人。</p>

罗晓颤抖着撕开烟盒的包装，紧绷的神经让她内心的害怕与绝望愈演愈烈，她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但是早已来不及后悔。</p>

看着包装上的吸烟有害健康，她只觉得讽刺。</p>

抽噎的声音低低地萦绕在几人之间。</p>

“快点，别耽误老子时间，真tm扫兴。”</p>

“不就是第一次抽吗？手抖什么抖？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们抽烟，学啊！”</p>

南墙已经听不见低泣了。但弱者的眼泪依旧如断线的珍珠倾泄而下。</p>

眼前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内心的缩瑟和恐惧，让罗晓无法顾及那可怜的自尊心，只能将打火机对准烟头点火。</p>

火红的火苗闪烁跳跃，点燃了她对自己的失望。</p>

她不是一个聪明人，自始至终都不是，只是一个虚张声势的胆小鬼。或许有多种解决办法解决问题，只要她开口，只要她求助，就能让她早早脱离这种威胁。可没有，她只是选择了顺从。像往常一样顺从</p>

顺从父母的偏心，顺从老师的苛责，顺从众人的讥笑……</p>

顺从是卑劣人美德。</p>

烟草燃烧的味道从手间传来，她知道那种烟味入鼻一定是很呛人的。</p>

“对不起……求你们放过我吧。”</p>

似乎又不只是顺从，还要乞求……</p>

晨雨曦眉头微皱，毫无波澜地盯着卑劣者的“同化仪式”。</p>

其实或者她该早一点出去解救，可是浓郁的失望沉重了她的脚步，灌了铅的双腿让她迈不出一步。她犹豫了许久，她害怕这是一场自作多情。</p>

可因为是朋友，因为经历过，所以她做不到不与之共情，她做不到像一个旁观者一样。</p>

她静静地从竹林走出，如同鬼魅一般。</p>

“我觉得，他们现在更应该求求我。”她的声音幽幽飘出，打破了片刻的宁静。</p>

晨雨曦对上那几人诧异恐慌的目光，眼里阴鸷倾泻而出。</p>

“算是老熟人了，见面怎么不和我打招呼啊，乔毅？”</p>

那个张口闭口就是脏话的人，一时失去组织语言的能力。</p>

“楚锦澜，纵容小弟们欺负女生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啊？”晨雨曦语气尖酸，很显然她目睹了全过程。</p>

没有人知道晨雨曦的搞什么把戏，只是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装作客套演着独角戏。</p>

“哎哟，我的朋友罗晓怎么在这，你在这里是因为迷路了吗？”晨雨曦摁在罗晓肩膀上的手微微发力，像是在眼前人的愚昧而发怒。</p>

储存已久的委屈像是抓住了机会一样，奋力从眼眶溢出。罗晓控制不住地战栗，她不敢抬头看说话的人。</p>

晨雨曦轻笑一声。</p>

“你怎么能拿别人的烟呢？多不礼貌。”晨雨曦抽走了罗晓手上的烟。</p>

众人不解地看着晨雨曦似笑非笑地神情和捉摸不透的举动。</p>

“是你的烟吧。”晨雨曦抬起乔毅的手把烟头朝向那人扔在他手里，丝毫不在意炽热的火星烫在那人手心。</p>

乔毅吃痛地叫了一声，迅速甩开手。</p>

“……够了，晨雨曦。”沉默已久的人忍不住开口。</p>

“呦！原来你认识我啊，楚校霸。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从旁观者，变成了施暴者？”</p>

“越活越回去了呀……”</p>

晨雨曦轻笑，她的眼里净是蔑视。</p>

“你果然还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p>

“当年是哪一年？我记性不好，已经忘了……”晨雨曦带着冷笑盯着那个比她高半个头的人。</p>

“晨雨曦，别别别……别在这放屁！老老老……老子不怕你。”乔毅找回了自己的母语。</p>

“乔少爷，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一个记大过呢是吧？看来你想把它升级成留校察看或者是退学。不说虚的。外校不要你了，你应该就没书读了吧？光有钱，会叫嚷有什么用呢，乔少爷？”</p>

晨雨曦盯着他，渐渐收起了笑意。</p>

沉默了片刻，声音提高了一个调，带着不耐烦下了最后的通碟。</p>

“我tm也不想跟你们废话了，只是一周没查你们吸烟部落都这么嚣张了？我已经给年级主任的邮箱发了定时邮件，里面是你们吸烟的照片。只要开口求我，我可以考虑取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