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杀进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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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弘佐不知道水丘先生是怎么说服钱元瓘同意世子和自己随军的，可能是确实赌上了国运还是觉得钱元瓘儿子太多，哪怕牺牲了一两人，实在算不得什么。</p>

钱弘佐隐隐有些不安，这种未知的不安让他有些烦躁。</p>

次日，他又出宫，去看看张老虎一家和唐大夫，几个人住一块，倒也有个照应。</p>

张小妹见了钱弘佐很开心，拉着他手要往街上跑。</p>

张老虎则拘谨多了，恭恭敬敬的行礼。可能是到了杭州城的缘故，这才感觉到了皇家的威严。唐大夫则不在家，上街去采买药品去了。</p>

钱弘佐让张老虎给唐大夫带话，两日后，宫里会派人来接唐大夫让他做好准备。</p>

钱弘佐上下端详了一遍张老虎，虽然平时营养不好，但骨架挺大，如果好好养着，估计体格不小，是从军的一块料。</p>

“过几日我要随军出征，你跟我一块去吧。”</p>

张老虎就答了一声好，这时张阿三闻言，躬身道：“草民愿代老虎出征，请公子恩准。”</p>

张阿三其实就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厢军训练废弛，丝毫没有军人气息，钱弘佐打量了一下他道：“我此去，也不过是看看，督运下粮草什么的，老虎陪着我，也不会有危险。他上过战场，将来谋个正经军职，还是很轻松的。”</p>

让老虎跟出去，纯粹就是镀金啊，张阿三也听出来了钱弘佐要栽培自家儿子，顿时喜上眉梢，一张嘴巴咧得老大。</p>

“要不让草民也一起去吧，万一能立个功呢？”</p>

钱弘佐想了想：“你家里还有骏马和小妹要照顾，他们还太小，等过几年吧。”</p>

两日后，唐大夫跟着宫里的公公迈进了天策门（吴越国王寝宫的正门，正对天策堂）。</p>

虽然对于唐大夫的医术，钱弘佐是持怀疑态度的，但难能可贵的在于他是有外科手术的经验的，这在中药盛行的时代是很稀有的。</p>

“娘娘的石瘿，以草民粗浅的医术看来，目前确实是无性命之忧的，公子大可放心。”唐大夫在给许氏看完诊后，给钱弘佐回禀道。</p>

“陪同”看诊的太医们也持相同的观点，尽管他们很看不起这个外来的游医。</p>

钱弘佐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但又不放心地问道：“若是后面长大，你对外科切除可有把握？”</p>

唐大夫伏地请罪道：“草民万死，家考据说师传自荆州张神医门下，精于外科，草民年少愚钝，未能得家学之一二。”</p>

“哪个张神医？”钱弘佐只听过神医华佗、药王孙思邈、李时珍之类。</p>

唐大夫眼睛发亮，露出崇拜的神色道：“祖师爷姓张讳伯亮，是先唐一等一的外科圣手，曾给李武穆（即李光弼）治好过刀伤。”</p>

钱弘佐直只撮牙花子——没听过这个什么张神医。看来人倒是弄来了，似乎这家伙并太擅长外科。不过没关系，没吃过猪肉好歹还见过猪跑。</p>

“你以后跟着我。”</p>

征闽的大军正在满城的征召军医，给唐大夫弄进去，到时候战场上刀枪棒伤多得很，可以提高一下他的外科水平，目前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只能一边慢慢培养，一边骑驴看马。</p>

钱弘佐回进去拜见自己母亲，许氏有些眼泪汪汪的道：“我就说我没事吧，让你不要去费心请什么名医了。如今，还要连累我儿还要上战场，你本是天潢贵胄，何苦要揽着受这般苦头吃？”许氏私以为是有了巡边之行，使得钱元瓘看到了钱弘佐的才能，才命他上战场。殊不知是她宝贝儿子自己主动请缨的。</p>

钱弘佐宽慰着笑道：“阿妈不必忧心，闽国内乱打得昏天黑地，闽王兵不满万，不堪一击，我大军是前去收拾河山的。何况父亲已明示，命我只能待在后军，怕是和闽兵连个照面都碰不上。”</p>

许氏心下稍安，但还是不厌其烦地絮絮叨叨，说些上战场的注意事项，总之万变不离其宗——小命要紧，遇事就跑，可笑连她自己也没上过战场，也不知道是哪里听来的。</p>

真可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p>

出征的主将人选经过宰相们与钱元瓘的讨论也迅速出炉，由宁国节度使、 同平章事仰仁诠、内都监使薜万忠领兵四万出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