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冰霜枯枝上，枯枝萌了芽，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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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与韩国边界之地】</p>

霜月孤寒，枯叶横坵，林木沉而突兀。</p>

清晨，蜿蜒小道的山间，熙熙攘攘冒着几缕青烟。</p>

“小姑娘。你这身打扮去何处啊？”茅屋外忙着生火的老妇人问道</p>

蹲在小溪旁的幻羽，回头笑呵呵对着老妇人道：“我去山那边瞧瞧”</p>

老妇人手里忙活着揉面，擀面。和蔼笑笑答：“还是现在的姑娘好，以前我还是姑娘时，家里老人，村子都不让我们出。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山那边是什么。”</p>

霜月时节，山里的小溪透着薄冰霜，溪水清透，入手刺骨。</p>

幻羽又捧一把清水，浇在泛红的脸颊上。双手指尖泛了红，刺骨凉意后化成了火辣辣的热。脸颊，双手都被一捧浇成了倘着热的红。</p>

幻羽起身，伸了伸身子。迈着大步子，走到老妇人跟前，眼里含笑：“奶奶，您现在也可以去山那边看看”</p>

老妇人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抬头看着双颊红彤彤，满眼笑意的幻羽。局促的低下头，继续和着手里的面。少焉开口：“腿脚不好了....现在也习惯了” 像是在同幻羽说，又是像在对自己说。</p>

幻羽撩开袍子，坐到灶台旁，朝灶台里丢了两根木柴，抬头正好与老妇人四目相对，两人都笑了笑，又各自忙着擀面、生火...</p>

这座小茅屋，是幻羽昨日半夜扣门而开的。</p>

老妇人挑亮油灯，透过门缝，白如霜的月色，将幻羽映了个清清楚楚。</p>

老妇人解了阀，又生了火。才缓缓开口：“小姑娘，这深更夜露，多危险”</p>

幻羽笑笑，将冻得有些木楞的手，朝着火苗靠拢，几乎就是贴了上去。“奶奶，你眼神可真好”</p>

老妇人笑笑：“可不是我眼神好，小丫头你生得太出挑了，这模子身披草衣都是个姑娘”</p>

两人相视而笑.....</p>

吃过早饭后，幻羽翻身上马，老妇人将自己做好的包子，打包好放到幻羽手里：“小姑娘，路上吃”</p>

幻羽笑笑点头：“奶奶，多谢你收留我，” 勒住马缰绳，正准备拍马而去</p>

“小姑娘，回来时能不能给老婆子也讲讲山那边是怎样的？”老妇人声音里透着沙哑。</p>

幻羽手上一顿，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看向老妇人，重重的点了点头：“奶奶，你等着我” 拿着手上的包子，晃了晃，露出明媚笑意：“到时候，奶奶给我做包子，我给奶奶讲山那边的故事”</p>

【名苑楼-雅阁】</p>

转眼已是残冬初，小珠也已离开了半月有余。从小珠离开后，卫都隔三差五开始飘起了雪花，路上的行人少了许多，名苑楼白日宾客四座，天黑夜夜笙歌，生意火爆非常。</p>

名苑楼后院的五位小郎君，只剩下了储优。</p>

司徒苍羽一旬前，也就是十日前，终于见到了敬之，不过只是远远的瞧见了一眼，敬之坐在秦之身旁，由着秦之给他斟茶，递汤婆子，吃着秦之拨好一粒一粒放在小盘子里的果仁。</p>

司徒苍羽不忍多看，那如玉如仙的人，总是能时时刻刻扰得他心绪不稳的人。</p>

.......</p>

其实，当日看了幻羽留下的信后，他就准备动身回边城，重新做回他的守城将军。</p>

历代梁国上下之愿，也是他司徒苍羽从小之宏愿。这几年下来，虽说梁国西北、西南两边甚少有败仗，但各国情报难收集，安插异国小番邦的暗线，更是难潜入核心。他不得不承认，幻羽的话句句在理，句句直戳要害。</p>

这些年虽常有胜仗，但攻破更多的都是小山匪，新起的小国，自立为王的取巧之辈。这些大多都是落草为寇，实战经验稀少，兵器防御更是一塌糊涂。所以他司徒苍羽才能很快的打响名号。这其中原委别人不知道，但他司徒苍羽心里明镜是的。</p>

他本想趁着走之前，去找找珩靖靖。若能得他指点一二或者劝他去梁国辅助皇太子，说不定会是一番新局面。人呐，司徒苍羽是真怕，但为了梁国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p>

万一就成了了，毕竟疯子和高人行径都与常人不同。</p>

几次白日上门递各种身份拜帖，回回夜里探入西侯府，都没见着珩靖靖，这人就像凭空消失了般。</p>

司徒苍羽不甘，除了想去逗乐馆，现在又多了个地方。</p>

这样一来二去，就耽误到如今也没回到边城。</p>

现下正值残冬，一年之中最冷的季节。江川每回传过来的信，说是边城一切都好，话里话外都催着司徒苍羽回去。</p>

司徒苍羽手里拿着信笺，靠在软软的丝绒软榻上，地龙烧得旺旺得，瞧着窗外面雪雨纷纷，每日饭菜都有人伺候。想起边城府里，胳背的床，没地龙的房。司徒苍羽起了懒惰心思，给江川回信道：劳苦江川之镇，戍守边陲之城，未几，吾将归来。</p>

接到司徒苍羽信笺的江川，日日登上城楼翘首以盼，后来才察觉，自家将军每回都是这几句话，来回反复，可就是不见人回来。</p>

今早醒后，司徒苍羽赖在床上算了算日子，</p>

再过月余就是新年了，边城士兵每年都是一起过得，他这个镇守一方的将军说什么都得回去了。</p>

起身后光着脚踩在软乎温热的氍毹上，这温热软香的好日子就到头来。还真是舍不得！</p>

开了窗户，外面的雪如柳絮，无声细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