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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所有人在赵平乱的面前不过就是赤身裸体的蝼蚁,是能够被随意揉搓的卑微浮萍。</p>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仅有秀才功名的武官,一个以战场杀伐为强项的存在。</p>
一如之前西门哀所猜测的那样,赵平乱这个善于杀伐的存在,近期之内便大批量的屠杀三五百人。</p>
这样的恐怖存在,一旦真的杀戮起来,又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p>
恍然之间,南宫翠山回忆起了之前在鸿运酒楼之中的场景。</p>
那个时候,赵平乱就肆无忌惮的说过,杀死他南宫翠山,也不过就是一次技术性的尝试。</p>
纵使现在街道之上人山人海,南宫翠山也依旧生出了些许刻骨的阴寒之感。</p>
一如此时的所有路人都凭空消失了,他又再次出现在当初的那方窗口之前。</p>
能够逼得他服软的西门哀都输了,那么他南宫翠山继续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吗?</p>
西门哀是继续抵抗赵平乱的底气,现在却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依旧败得一塌糊涂,这种结果,是令人绝望的。</p>
绝望过后,又是一种莫名出离的愤怒。</p>
这个西门哀,难道就只会使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招吗?</p>
毒杀一条细狗,却连赵平乱的衣角都不敢冒犯,这种废物,是怎么获得刑部伥鬼称号的?</p>
愤怒过后,又是一种不可遏制的惶恐。</p>
当初就已经言明要投靠赵平乱,现在背叛而去,又何面目继续跪地求饶。</p>
再者,这样一个反反复复的手下败将,有资格继续成为己方阵营的一员吗?</p>
惶恐之中,南宫翠山已经给自己找好了退路。</p>
既然不能成为盟友,那么就成为一个中立派吧。</p>
从今往后,赵平乱与周延儒之间的纠纷,他就不参与了。</p>
“西门哀,你不是说要带着本官去见世面吗?</p>
现在世面在哪里?</p>
你的惊喜又在哪里?</p>
总不能,就是为了在本官面前展现杀狗的技能吧?”</p>
这话,就是在对赵平乱示好。</p>
不一定是想要重投赵平乱的阵营,但至少也要做到彼此井水不犯河水。</p>
说完这话之后,南宫翠山便开始彻底的自我边缘化,对于场中的局势表现出一种漠不关心的架势。</p>
南宫翠山相信,以赵平乱的水平,他一定能够明白自己的示好举动。</p>
西门哀原本就受到来自于赵平乱的无情攻伐,现在更是受到来自于己方的压迫,一种久违的无力感油然而生。</p>
这种仿佛藏在幼时记忆之中的无力感,使得此时的西门哀十分的愤怒。</p>
他想要杀死这里的所有人,但局势的特性又让这种愤怒只是一厢情愿的无能狂怒。</p>
“你不可能找到建奴的藏身地!”</p>
西门哀沙哑的声音狂吼而出,就像是一个疯癫的人在疯狂的颤抖嘶吼,带着某种病态的癫狂。</p>
这种莫名其妙却突然而至的癫狂,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之感。</p>
毫无惧怕的整体观感,只是觉得这个藏在兜帽之中的阴冷男性有些精神不正常。</p>
或许,是因为赵平乱对他的压制作用太强,在阳光的照射之下,这个喜欢戴着兜帽的枯瘦男性,表现得像是一个喜欢自我封闭的废物。</p>
没有人会去设想,这个恐怖的存在,会在夜晚造成多么巨大的伤亡和恐惧。</p>
此时此刻,这就是一个精神趋于崩溃的废物,一个被赵平乱给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卑微存在。</p>
只敢玩一玩阴招,杀一只可有可无的细狗,说一些崩溃至极的威胁话语。</p>
像是一个不太成熟的三岁幼童,却不像是一个能够隐于阴影之中的杀手。</p>
又或者,这就是杀手见光死的一种特性。</p>
又或者,所有的恐惧,都只是来源于黑夜的隐匿,来源于人类想象之中的惊恐幻觉。</p>
一旦黑夜的伪装褪去,所谓的疯狂,所谓的变态,也不过就是百十来斤干枯躯体的无能躁动。</p>
这样的存在,一刀便死,一脚便残,卑微到可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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