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父子、母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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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枭与刚刚苏醒的男孩相处的还算友好。</p>

主要是男孩儿得知是自己救了他后，总是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眼里满是孺慕。</p>

只要风枭出现，男孩儿的目光就一直在他身上，眼里满是渴望，举手投足间也全是想要靠近但又极力克制的拘谨。</p>

风枭对这个孩子满怀歉意。每日除了照看花羽，和昏睡中的她“说话”（大部分时候都是他自己在自言自语，更多时候只是默默地看着花羽不说话）之外，其余的时间全部用来陪着男孩。</p>

他问男孩儿：“娘亲给你取了什么名字？”</p>

男孩看着他，听到这个问题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他很快缓了过来，风枭并没有发现。</p>

他嗫嚅片刻，看着风枭虽然沧桑瘦削却仍不减英俊的脸，声音里带着一丝隐藏的很好的惶恐：</p>

“风月。娘亲唤我，月儿。”</p>

其实，花羽从来没这么唤过他。</p>

她清醒的时候很少，有时候即便理智尚存，看着他那张肖似风枭的脸，也会控制不住地颤抖、怨恨，说一些极其怨毒的咒诅或谩骂。</p>

更多的时候，她对他是漠视的。</p>

风月自己也说不好，他到底是希望娘亲一直清醒着好，还是一直糊涂着好。</p>

风枭的眼里是少有的慈爱，他轻轻拍拍风月的肩膀，嗓音里带着难得的欣慰：</p>

“天降祥瑞，赐有德圣皇以神珠，名曰‘玥’。好名字，你娘亲很爱你。”</p>

闻言，风月的眼睛都亮了，他难得开心地像个真正的五岁的小男孩儿，笑弯了眼，欢喜地点点头。</p>

原来，他的名字，还可以这样解释。</p>

父亲永远也不会知道，娘亲给他取的名字，从来不是充满祥瑞的神珠之“玥”，而是对爱情丧失信心后满怀怨愤的风花雪月之“月”。</p>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p>

父亲爱他，就足够了。</p>

他是父亲的神珠。他再也，不是没有爹的孩子了。</p>

从此以后，世上再无“风月”，他只是“风玥”。</p>

是父亲，给了他新生。</p>

爹爹……</p>

风玥伸出瘦弱短小的双臂，抱了抱风枭，埋头在他怀里良久。</p>

其实风枭并不习惯与人这样亲近，除了花羽之外，他讨厌所有人近身。不过这一刻，他像是感觉到小小的风玥心底那难以诉诸于口的诸多复杂情感。所以，他并没有推开他，反而伸出强劲有力的双臂，牢牢的抱紧了小小的男孩。</p>

怀中的小小身体在颤抖，很快，他胸前的衣服就湿了一块儿。</p>

风枭爱怜地摸摸风玥的头，默默享受着这迟来的父子温情。</p>

小小的风玥度过了出生以来最快乐的两年。</p>

他有了疼爱他的父亲。他的父亲英武俊朗，不仅相貌堂堂，而且武功高强。</p>

他会教自己读书习字，也会教自己习武练功。</p>

他那挺拔强大的身影，终于慢慢填补了小小的风玥那饱受摧残的童年时光，在他黑暗破碎、仿佛没有明天的精神图景里画下了一道亮丽的色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