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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从丽萨嘴里撬出关于夜之盾的情报,丽萨崇拜着她的老师西索。</p>

丽萨的父亲有一份小小的公职,母亲是不识字的家庭妇女。小时候,她展露出一点魔法天赋,但因父母见识不足,只让她学习了两年,便从魔法学校退学了。</p>

她十三四岁时就认识西索。</p>

那时候,丽萨的父亲意外死亡,因为母亲不会填那些复杂的表格,险些无法领到抚恤金。她永远也忘不了母亲是如何无助而焦急地当众掉眼泪,那些办事员又是怎样不耐烦地看他们的笑话。帝国人对他人的困境总是袖手旁观。</p>

“谁让你们是没本事的人呢?这点事都不会做。”</p>

围观的人里,也有刺耳的评论。</p>

这时,西索出现了。他是如此温和的一个人,他简单扫了一眼,就立刻明白那些公文是什么意思。从胸前口袋中掏出钢笔,很快帮丽萨的母亲写好了每一行字,字迹是那么漂亮,写字的手是那么干净。</p>

西索和丽萨认识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p>

他拥有知识,风度优雅。是另一种人,不用在愚昧庸俗的生活里挣扎。</p>

“你叫什么名字?”</p>

他注意到了小姑娘的眼神,摸了摸她的头。</p>

“丽萨。”</p>

“好的丽萨,如果需要帮助,你可以来找我。”</p>

为什么这话,他专门对丽萨说,而不是对丽萨的母亲说呢?一定是因为丽萨看上去是个有天赋的聪明姑娘,而不像母亲,已经被生活磨损、定型成一个悲惨的女人。</p>

丽萨很快拜访了西索,穿着她最像样的衣服。</p>

西索却只是借书给她看,主要是文学,教她一些没听过的诗,讲讲历史故事。他很渊博。</p>

但因为他经常不在家,并不能在文化学习上给她什么真正的指导。丽萨却还是视他为恩重如山的老师。</p>

她的战斗魔法是七拼八凑自学的。</p>

她的思想却是百分之百由西索灌输的。</p>

丽萨醒来了,发现自己旁边是一个不认识的兽人女孩。</p>

“嘿,你醒了。我叫伊芙。”</p>

“我怎么会在这里?”</p>

“是梅尔卡救活了你。因为旅店一间空房也没有了,你只好跟我住一起。”伊芙说完,就摇着尾巴去喊队友。</p>

见到海利瑟斯的一瞬间,丽萨变得激动起来。</p>

“就是你这个女人,把老师甩了。”</p>

海利瑟斯感到莫名其妙,似乎感受到丽萨的敌意全是为了西索。就笑着反问:“难道我跟他天长地久地在一起,是你愿意见到的吗?”</p>

丽萨不说话了。</p>

海利瑟斯看穿她的心事,又想到西索那个人实在不行,不由为这个年轻女孩不值。</p>

“他没你以为的那么好。虽然没立场说,还是想劝你离他远点。那家伙对女人没有真话的呀。”</p>

忍不住说了无关的话,海利瑟斯本来是想问夜之盾的事。</p>

话题变得很私人,气氛变得剑拔弩张。</p>

“不许你诋毁老师!”</p>

“即便他把受伤的你抛弃在战场?”</p>

“怎么可能,你们一定在骗我。”</p>

“帝国人抛弃濒死的同伴,见死不救,不算什么少见的事吧?这应该是你们崇强文化所允许的。为什么你会认为西索对你是例外?”</p>

“我们……”丽萨性格急躁,但说出这个词后,似乎也有一阵难为情。</p>

“你们?你和他?”海利瑟斯有些震惊,她可以理解丽萨对西索有些夹杂着爱慕的崇拜,却不敢相信西索竟然可以做到坦然接受。</p>

“西索今年三十二岁吧,你今年多大?二十岁?”</p>

“关你什么事!我要离开这里。”</p>

“躺下,你是靠大回复法阵才恢复过来,身体还虚弱。”</p>

“留在这里听你们诋毁老师,恐怕是为了我的情报吧?哼,我宁可死也不会说。”</p>

海利瑟斯脑子里在想别的事,对丽萨生不起来气。只认真道:“正常三十二岁的老男人,是不会接受比他年轻这么多的女孩的。这人不怎么样,年轻时就不怎么样,你清醒点。至于我们救你,确实是想从你这儿打听事情,不过你不愿意说我们也没办法。”</p>

“那么,我不愿意,我什么时候可以走!”丽萨完全不配合。</p>

“至少让身体缓过来。然后再帮我们干两天活儿,把梅尔卡救你的医疗费抵了。我看你身上也没带钱。”</p>

海利瑟斯的要求十分合理,没有善良到助人为乐,不要报酬;也没有利己到不择手段,非要从她嘴里挖出点什么才行。</p>

这反而让丽萨不知所措。</p>

她只好凶着一张脸,虚张声势地保护着自己,冷哼一声。</p>

丽萨有生之年第一次和同龄女孩同住,浑身不自在的三天开始了。</p>

第一天,海利瑟斯走后,就再也没有来。晚饭是伊芙给她端来的。见她不吃,伊芙露出了哄小孩的神色,道:“不可以挑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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