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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是流亡的北国贵族们举办的舞会,迪亚特果然产生浓厚兴趣。</p>
但他犹豫再三,拒绝了同去。</p>
“我去的话,费莎肯定就会闹着一起。”</p>
“原来你还在和费莎组队,还以为你们会原地解散。”梅尔卡问。</p>
“没办法,她总是一副很好骗的样子,没法丢下不管。”</p>
海利瑟斯心想,这倒也是。</p>
费莎作为长寿的精灵,人类父母没有养育她到足够自立的年纪,一直独自流浪,脑回路怪怪的,实在令人担心。</p>
不过这种收留美女的“好心”男子到底有多好心?对迪亚特的人品,海利瑟斯心存疑虑。</p>
“那你愿不愿意再收留一个孩子,他今年六……”</p>
“停,海利瑟斯,我才不收留小孩呢,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迪亚特不高兴地说,“也别把费莎当成白痴,她只是和别人不太一样。”</p>
“抱歉。”海利瑟斯试探未果,只好听他解释。</p>
“她只是不通人情世故,有时词不达意,其实很聪慧。”</p>
“那么,费莎现在住在哪里呢?”</p>
“图书馆对面那条街的公园长椅上。”</p>
“……这不还是无家可归么?我以为你会照料她。”海利瑟斯惊讶。</p>
“费莎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迪亚特道。</p>
“身为精灵,费莎是不是有些与生俱来的魔法天赋?”梅尔卡道。</p>
迪亚特道:“没错,虽然她也不知道怎么用出来的,但她可以把魔力注到头发上,必要时把自己包成坚硬的茧。”</p>
海利瑟斯这才放心:“听上去可以保护自己,那就好。”</p>
迪亚特虽然不同去,到底不愿浪费机会,他提出:“我会提供礼服和马车接送,作为交换,我需要你们把所见所闻,全部告诉我。”</p>
真是个大方的朋友。</p>
“对你的身份更好奇了,不过,你是金主,我们不多问。”</p>
“那么成交。”</p>
海利瑟斯有点局促,她还是克服不了过度装饰带来的紧张感,幸好梅尔卡在身边。</p>
梅尔卡穿着浅色的衬衫,扣子扣到最后一颗。外搭黑色礼服,修身剪裁,线条流畅,凹出肩宽腰细的好身材。领口袖口都装饰着金色纽扣,似在夜空里闪烁的小星。板板正正,有奇怪的拘束感,好像把他那股平易近人的气质锁住了。</p>
也许可以走到背人处,帮他把衣服脱掉……海利瑟斯不禁浮想。</p>
“和平时不太一样呢,梅尔卡。”</p>
“你好好看,海利瑟斯。”</p>
她着一条盖到脚踝的黑色绸裙,腰间用同色丝带挽着一朵黑色玫瑰花,戴一副到手肘处的丝质手套。头发不够长,就简单盘上去,点缀小小的黑纱装饰,露出一段脖子。这一身很简洁,又很配她的红头发,甚至衬她身上的伤疤,她像一朵花从荆棘丛里长出来。</p>
梅尔卡忍不住来吻她的手:“海利瑟斯,我们走吧。”</p>
宴会厅内已有很多人,海利瑟斯打量着他们,这些人无论男女,都身材高大,是北地的特征。而正装礼服之下,都是些身经百战的身体。</p>
“有点奇怪。”海利瑟斯道。</p>
“大家好像都很强,又都很茫然?”这是梅尔卡的观察。</p>
无人主持,音乐一支接一支地响起。</p>
一开始,只有两三对男女在跳舞,似被他们带动,又似乎想要融入这美好的气氛,人们纷纷跳起舞来。</p>
“我们也要跳吗?海利瑟斯”</p>
“梅尔卡会不会?”</p>
“会一点,但跳不好。”</p>
“那你跟着我就好,什么也不要想。”她</p>
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p>
身体轻轻碰触,眼神交汇,随着音乐迈出舞步。两人明明做过比这亲密得多的事,此刻心头的爱意却似乎更浓。</p>
直到击掌声响起,音乐戛然而止,众人愣在原地。</p>
北风之神的祭司弗瑞兹,迎着人们的目光,缓缓开口:“轻松的部分结束了,接下来,由我说些扫兴的话。”</p>
海利瑟斯观察着弗瑞兹,想知道这个允许神殿沦为藏污纳垢之所的神职人员是个怎样的人。</p>
她看到一位白发的老者,身板挺直,很有威严,失去了一只右眼,鼻梁上也有伤痕。一看就是个强硬的人物,狠角色。</p>
“各位都是武艺高强的战士,我邀请你们来,是为选出一位能通过考验的人,获得北风之神的赐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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