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苦修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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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着，柳天垣鬼使神差的上前和苦修僧人攀谈起来。</p>

“师傅，您这是在做什么呢？”</p>

用的虽是敬语，但双目朝天。</p>

分毫没有尊敬之意。</p>

苦修僧人双手合十，朝着柳天垣微微躬身。</p>

“此为修行。”</p>

“师傅您可修出了什么结果？”</p>

“不知施主所言的结果。</p>

该是如何？”</p>

柳天垣微微一愣，这才垂眸正眼看向比自己低上许多的苦行僧人。</p>

这一看，柳天垣瞬间臊红了双颊。</p>

那是一双极净纯洁的眼眸。</p>

明亮，清澈，在柳天垣的记忆中。</p>

似乎只在初生孩童的身上见到过。</p>

但很显然，哪怕是这样一双纯净的眼眸。</p>

依旧难逃被人类恶意所伤的命运。</p>

其中一只眼睛已然浑浊泛白。</p>

但哪怕只有一只也足以让人感到苦行僧人望向俗尘的无限希望。</p>

柳天垣深感震撼。</p>

明明只是一个凡人。</p>

他眼中迸发出的光竟让柳天垣感到无地自容。</p>

沉默许久，柳天垣才回过神来。</p>

略微磕巴的回应了苦行僧人。</p>

“师傅，修心，亦或是修性吗？”</p>

“阿弥陀佛，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p>

罢了，罢了。”</p>

话落，苦行僧人再次微微躬身。</p>

便和柳天垣错身离开了。</p>

柳天垣此刻更加迷茫了。</p>

这话是对自己的指引还是对自己的评价呢？</p>

怕是自己趾高气昂的态度惹了人家的不快。</p>

思及此，柳天垣更加羞赧了。</p>

之后几天，柳天垣还是如常生活着。</p>

许是因为修士的记忆力实在太好。</p>

之后的日子，柳天垣总是会时不时想起苦行僧人那双澄澈明净的眼睛。</p>

更是常常回忆起苦行僧人离开时略带遗憾的那句。</p>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p>

这样的次数多了。</p>

柳天垣竟越发在意起来。</p>

是何意对自己来说真的重要吗？</p>

即便如此想着，柳天垣对那话的在意程度依旧在与日俱增。</p>

百年后的某日，柳天垣竟发现自己的头上生出了几根白发。</p>

修士寿命悠长。</p>

更遑论半步飞升的柳天垣呢？</p>

一万年都不到，生出白发的缘由自然不可能是寿数将尽。</p>

但柳天垣不想也不愿承认。</p>

自己竟被一个凡人僧侣的一句话。</p>

自我困锁了整整百年。</p>

凡人生命短暂。</p>

那苦行僧人此刻甚至都已经进入轮回了。</p>

自己却停留在百年前。</p>

那双澄澈明净的眼眸中。</p>

既然想不通。</p>

那不妨就亲身去经历，去感受。</p>

柳天垣相信。</p>

终有一日，自己能明白那时苦行僧人的当下所言和心境。</p>

就这样，柳天垣半路出家。</p>

剃了头发，换上了粗布衣裳。</p>

模仿着百年前那个苦行僧人的模样蹲在繁华的街角。</p>

第一百年，柳天垣向人们询问。</p>

若听到那么一句话，他们会作何想法。</p>

千百种回答却都无法解去他心中的疑惑。</p>

第二百年，柳天垣遇上了另一个苦修的凡人僧侣。</p>

他略感激动，向他寻佛问道。</p>

那僧人看向柳天垣的眼神意味深长。</p>

却并没有为他解答。</p>

只是告诉了他一些苦修要做的事情。</p>

他现在的模样只是在模仿。</p>

模仿不修边幅，模仿蓬头垢面。</p>

所以苦修是假。</p>

皈依佛门亦是假。</p>

第三百年，缘华宗出现在玄冥大陆上。</p>

此时的柳天垣按着上一百年遇到的苦修僧侣所说。</p>

苦得自身，结善于人。</p>

柳天垣的落魄此刻真实了许多。</p>

没有故意抓尘土让自己的衣衫变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