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玉儿，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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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让姐弟几个快回家的，毛蛋娘的叫骂声，大女儿的尖叫声。</p>

聂薇薇好像看见了儿时的自己，无助地反抗可如何都反抗不了，回家告诉父母换来的不是安慰不是保护不是撑腰而是打骂……，聂薇薇…你也要做旁观者吗？她们喊你娘呢！你是她们的娘，你不是说要过不一样的人生吗？你这是也要做缩头乌龟了？</p>

不……不要，她聂薇薇从今天开始，要做一个站在孩子身后永远保护她们的人。</p>

她流着泪喊道：“玉儿，娘来了。”</p>

然后冲进人群中一把揪住毛蛋娘的头发，打作一团。</p>

看见昔日温婉没脾气的吴家大儿媳妇变了个人似的，都有些吃惊。</p>

等原主婆婆秦氏和二儿媳妇何花扒开人群就看见魏茗香和毛蛋娘互扯对方头发，毛蛋娘骂得嘴噗白沫，魏茗香流着眼泪和她对骂，玉儿和蓉蓉在和毛蛋厮打，小宝坐在地上张着嘴大哭。</p>

秦氏上前抱起小宝，喊着让她们别打了，本来何花抱着看戏的心态站在一边，就听毛蛋娘说魏茗香小寡妇肯定在家耐不住不是勾引小叔子就是引公公爬灰。</p>

何花往地上吐了口痰，从毛蛋娘后面一把扭住她的脸道：“死婆娘让你胡沁，老娘撕烂你的嘴。”</p>

有何花的加入，很快毛蛋娘就落了下风，毛蛋娘腹背受敌，心里这会恼恨婆婆怎么就生了一个儿子，如今打架也是孤军奋战。</p>

“村长来了……村长来了。”</p>

可看热闹和里面打架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继续战斗。</p>

“都让开，让开。”人群给让了一条道“都给我撒开，别打了。”</p>

这会大大小小才撒开手，聂薇薇看见村长，一下扑过去趴在地上哭着说：“村长来了，村长您再不来我们孤儿寡母就要被人欺负死了。”</p>

村长皱着眉头环视一周问：“到底怎么回事。”</p>

玉儿流着鼻血道：“我带着妹妹和弟弟挖野菜，毛蛋就来踢我篮子，还骂我没爹，说我娘是寡妇，是人人能睡的婊子，我就和他打起来了，他娘听见了也来打我们骂我们骂我娘。”</p>

村长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抽泣的毛蛋和毛蛋娘眼里闪过一丝厌恶。</p>

何花道：“我才到毛蛋娘就说我嫂子在家勾搭小叔子引公公爬……村长你听听这是人话吗？还有毛蛋一个几岁的孩子怎么会说这些污糟话，都是这死婆娘教的……如果不撕烂她的嘴，不说对不对得起大哥大嫂，我们吴家就没法在江尾村过了。”</p>

毛蛋娘虽然理亏，但是她这人可不管这些：“村长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赶出村子，省得带坏了村子的名声，她要是正经人怎么会被分出来单过？她要是正经人王赖子半夜怎么爬她家墙头？谁知道是不是早先的姘头，嫌我说话难听，你要没干这事，那王赖子怎么不爬别人家的墙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可拍不响。”</p>

“啪！”</p>

聂薇薇猛地站起来给了她一耳光道：“一个巴掌拍得响不响？”</p>

然后对着村长说：“女人在这世道本就艰难，我爹是读书人从小教我要克己复礼，上要孝敬公婆，下要友爱弟妹。</p>

我丈夫参军去了，无事我连大门都不出，他参军保护的是谁？是国土，是老百姓，他战死沙场，如果他知道他的死只会给他的妻小带来欺辱，我想他会后悔，后悔保家卫国。</p>

我魏茗香行得正坐得端，我不愿连累家人自请分家，这不是给你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借口，我们一不吃你们的，二不求你们，我自己会靠我自己的双手养大我的孩子，今天我话放在这，谁敢再欺负我的孩子们，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为她们讨回来，她们父亲死了可我这个做娘的没死，谁敢再嚼舌根，敢觉得我好欺负，我就死在他家里也要讨回来。”</p>

说完狠狠地看了一眼毛蛋娘，毛蛋娘被她这一眼看得心里直发毛。</p>

“村长，今天毛蛋和毛蛋娘骂我的话，造谣加上污我名声，我会写了状子去衙门鸣鼓，让县老爷给我主持公道。”</p>

这是她和小说里的女主学的，管他行不行呢，万一吓唬住了呢！</p>

她从婆婆怀里抱过还在哭的小儿子，招呼了两个女儿回家。</p>

秦氏一下坐到地上哭了起来，就连何花都没想到昔日绵软的大嫂会这样。</p>

众人看着母子四人离去的背影，心里都不是滋味，村长也被她一席话说得心里堵堵的，到底是书生家的女儿，这说话做人……刚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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