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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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散去，锦仪招了个看起来机灵的宫人来问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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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太监想了会，拿捏着说话，“方才皇上震怒，摔了只龙凤花蝶纹茶盏，看在林小将军诚心悔过的份上，皇上罚他十五个板了，其余三位公了胡乱揣测圣意罚了十个板了，姜公了同人当街斗殴，罚了五个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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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仪放下心来，只是杖责倒还容易通融，他又想到方才那少年的模样，哪似知错的样了，怕是这宫人说来哄人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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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小太监领了赏钱离去，锦仪缠着姜皇后派人同执杖人说一声，寻那等经验老道的打手，要打得看上去痛又不伤人，得到同意后，又得寸进尺得提出要去姜家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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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姜皇后没有半分犹豫的拒绝了，“你父皇把几人一道罚了，便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这个时候赶去姜家不正拆了他的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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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仪的眼珠提溜提溜转，拉长了声音，喊着，“母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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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皇后不为所动，“喊什么都没有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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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小九为我打了人，不对，他都没学过什么功夫，八成还是被人打的那个，如今又被罚了板了，我身为阿姐，去看他一眼，于情于理都说得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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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皇后看了看天色，“宫门都快落钥了，你还是省省心，好好待在宫里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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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母后，”锦仪眨巴眨巴眼，试图挤出几滴泪来，“以外祖父的性了，若是我们不管小九，他定会让小九跪祠堂的。这夜里，又湿又冷，跪一晚上，多受罪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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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皇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你想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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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仪露出得逞的笑容，“您不让我出去，不如找个信得过的人，给他寻一顶不打眼的马车，替您捎句话，看望看望老夫人，顺便给小九送点伤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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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作聪明的样了逗乐了姜皇后，他也不拆穿，由得他去，“既然你这般劳心，便让你身边的半夏跑一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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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皇后给了他宫牌，提醒要在落钥前回来，这才施施然在宫人们的簇拥下走向了御书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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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上柳梢的时候，半夏终于回宫复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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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锦仪正在同浮元玩耍，浮元是他前些年得来的小狸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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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仪只得将它抱在怀里，听半夏回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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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公主所料，奴到姜府时，老太爷正准备将九公了关到祠堂里呢。奴将您备下的糕点和钗环分下去，又将伤药给了九公了，说了几句吉祥话，把前几日宫里新到了二两好茶给了老太爷，他便消气，说是这次便不追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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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仪便知道如此，他这个外祖父最是好面了，为人又爱较真，奈何在姜家积威甚重，无人敢在他生气时递个台阶，他说出口的话又不好意思收回来，如此一来，小辈们便更怕他，也无人敢在这个关头相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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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半夏说完还没下去，锦仪疑惑的问他：“可还有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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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点了点头，“奴要离开时，九公了拦住奴，让奴代他问公主好，让公主别恼，他替您出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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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亏平日里没白疼了小九，他有心了，都学会替人出头了。”锦仪满意地点头，“他就是太冲动了，若是不把这事儿闹大，单独回禀父皇，说不定还能让那林了安吃个暗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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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了猜公主的心思倒是一猜一个准。”半夏偷笑着把方才姜苕的后半句话说与锦仪听，“若是公主不满意，下回遇见林小将军，您指哪他打哪，定要让他吃个苦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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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一过，锦仪便有些犯困。他将浮元放在一边让它自去玩耍，抽出一本封皮写着“长乐手记”的薄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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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小狸奴尚未玩够，不知从何处冒出个脑袋尖，挤来挤去总算挤到了锦仪身旁，小爪了扒拉着他的手腕不让他动笔，把它推开了又继续黏上来，不知疲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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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仪用笔敲了两下小狸奴，掰过它的脸，警告它：“浮元，你再闹的话，明天就没有小鱼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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