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本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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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映照，若水映天，破旧道观中，三三两两的张家人稍作休憩。</p>

在那青年的指挥下，众人听命行事，出门忙活。</p>

有人在神像后寻得些许干枯腐朽的烂木头，扯下些褪色的幔布点燃引火。</p>

不多时，火推便架在距江南念不远处，外出狩猎之人也提着野鸡和处理好的鱼归来。</p>

天寒地冻，能有此收获，着实显出张家人的厉害。</p>

用随手折下的红松树枝串好抹上细盐，置于火上慢慢烤制。</p>

最后几人将小鬼子的物资尽数收拢，牵马至屋后饲喂。</p>

归来的青年，裹挟着冰雪的寒气，走到老者身前，查看并处理他的伤口。</p>

“为何一直看着我？”</p>

江南念的目光落于那老者身上，发问的冷漠语气，让他有些结巴。</p>

唯见江南念之眼眸似有似无，分明直视于他，却又仿若穿越其身，凝望他物。</p>

“圣女大人，我有一事请教。自我被逐出本家后，家父便杳无音讯，我苦寻良久，亦无所获，敢问圣女大人可知其下落。”</p>

江南念轻扫他那一边空荡荡的袖子一眼，声音稍作沉寂，又在寂寥中蓦然响起。</p>

“你们不是问我，是否是前来驰援的张家人么？”</p>

他们满含希冀的目光落于她身。</p>

念及当下之困境，闻得她言目光又即刻黯淡，瞬间收回。</p>

“我不是！”</p>

女子之声忽而又在耳旁响起。</p>

“前任族长因失魂症客死途中，小族长已携众多张家遗体至新张家古楼入殓安息。其中便有你父亲！”</p>

“如此甚好。“老者眸中含泪，捂嘴咳嗽数声。</p>

“此乃犬子张祈山，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他的性命便交与圣女大人。唯命是从，在所不辞。”</p>

“我要他性命何用？”</p>

江南念看着眼前低头烤鱼不语的青年，显然颇为不情愿。</p>

她并无强迫他人之意，心不甘情不愿又有何意趣。</p>

眼前青年亦不如张家小族长相貌出众，更不及国外小王爷有趣。</p>

她随意扫了眼周围的张家少年，此人也远不如跃跃欲试的张家少年们有意思。</p>

未几，鸡鱼皆已烤熟，连着树枝一并端上。</p>

张祈山直接将其举至她面前。</p>

不是，这意思是让她就这么啃？</p>

这人真的是又木又无趣了些！</p>

江南念无奈地瞥了他一眼。</p>

“你不吃吗？”</p>

张祈山看着手上特意挑选的鸡和鱼，问面前的人。</p>

火堆上弥漫的雾气，使她的面容略显模糊。</p>

然而，他的声音传入江南念耳中时，却是如此清晰而坚定。</p>

“不吃！”</p>

“为何？”</p>

“麻烦，有刺和骨头。”</p>

另一边的张家少年早已接过张祈山手上的烤鸡，迅速抽掉骨头。</p>

随后蹲下身来，用干净的手帕托着鸡肉，递到她面前。</p>

“可以吃了。”</p>

江南念拿起临时削好的红柳筷子吃了起来，吃的时候却还是细嚼慢咽。</p>

不过仅是浅尝了一个鸡翅膀，便不再动作了。</p>

任凭他如何好言规劝，她也置若罔闻。</p>

好不容易剔除鱼刺的张祈山，亦是这般将有些松散的鱼肉托至她面前。</p>

“已无鱼刺，可以食用了。”</p>

他的语调稍显生硬，却还是降低了音量。</p>

江南念托着下巴，挑了挑眉。</p>

“腥，不吃。”</p>

张祈山额头青筋微跳，清俊的面容与她贴近，眉眼中透着对她无可奈何的无奈。</p>

周围张家人各自拿着分到的食物吃起来，眼中皆带着看好戏的神色。</p>

张祈山眼神一暗，依旧坚持没有缩回手，语气中带着些许强迫。</p>

“不吃会饿！”</p>

江南念缓缓抬头，两人的身高差使她需抬头仰望，这种落差感让她心中莫名不快。</p>

“蹲下来！”</p>

自以为说服了女子的青年迅速蹲到了她面前。</p>

江南念面无表情地笑着，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p>

“不是说救命之恩，以命相许。</p>

区区小事便这副态度。我不缺不听话的狗，更何况你如今一无所有，竟还妄图对我发号施令！”</p>

言语之间，无不透露出一种非同寻常的阴冷淡漠。</p>

一米八几的张祈山蹲在她面前，仍被江南念压住所有气势。</p>

“我没有，不愿意。我不知道怎样做，你才满意。”</p>

“不会，就学。收起你的傲气，张家小族长和我不欠你们张家任何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