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下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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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袭来，那梧桐上的黄叶，如同放学的孩子，散漫而无序地逐渐铺满了沈哲的庭院。</p>

二人慵懒地倚在院子门口，闲得难受。</p>

“梧桐，叶落，卷云，斜阳，你最爱的四样东西。”谷兮的话里透着对沈哲的了解。</p>

“是啊。”沈哲看了看周围，暖暖的阳光和舒适的秋风抚着他的面颊。</p>

这是最让人舒服的时刻。</p>

谷兮轻抬动人的眉眼，轻启朱唇：“师哥，吟首诗吧。”</p>

他站在大门口，看了看街上的行人，再一抬头，见到一条很像巨鲸的云，回想起当年流落到一个港口，被迫上船做水手在海上漂泊的日子。</p>

忽而想到一首诗，随口吟道：“风尘苍茫人萧索，抬眼云湾巨鲸落。身无翡翠白玉镯，唯有清风梧桐多。”</p>

谷兮连连点头，“嗯~别有韵味。是师兄自己写的吗？”</p>

沈哲笑了笑，“不读书的坏处，这是诗人李无名写的《贫云》。”</p>

谷兮气得直跺脚，“哎呀！师兄，下山前不是说好了不提我读书的事嘛！”</p>

他笑道：“好好好，不提了。”</p>

谷兮开始扯闲篇，道：“你下山早，跟我讲讲天下最厉害的人是谁呗。”</p>

沈哲想都没想，道：“江湖公认的最高手，于天一，红品之上，已在最高的境界——天地玄圣境坐了四十余载。”</p>

谷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原来红品之上还有境界……”</p>

沈哲纳闷了：“师父没告诉你吗？他自己就是合冲境的啊。”</p>

谷兮摇摇头，“你走之后，我基本都在山下苦修，师父去的少，只授了我些武功。”</p>

沈哲掰着手指数，“从低到高，分白绿蓝紫金红这六个品级，等突破红品，作为武者，便算是登堂入室了，先是地迟境，然后是合冲，最后是天元境，等心境和武道达到巅峰，才可登入天地玄圣境。”</p>

谷兮的好奇心一下被放大：“那这天地玄圣境很厉害吗？”</p>

沈哲抬头看向远方，“在传说中，突破天元境，可抵达天地玄圣境。到那时，离仙人只有一步之遥，多半已经能打过仙人了。随后可在风雷谷渡劫登仙，但至今没有人成功。”</p>

谷兮咬着手指头，歪着脑袋问道：“为什么？”</p>

沈哲解释道：“因为一个自称断仙的人，他以武道入天地玄圣境，终日守在风雷谷，一旦有人尝试渡劫，便会将他打伤，轻则掉境界，重则当场暴毙。”</p>

谷兮感觉这前后自相矛盾：明明刚才还说于天一这个天下第一都没登仙，现在又说有人在拦天元境巅峰的登仙者。</p>

她随即问道：“那他拦过谁呢？”</p>

沈哲在内心数了数，“多年前，于天一以法入圣，已抵达天地玄圣境，却在渡劫的时候被断仙硬生生打掉一个境界，二人两败俱伤，于天一从此回到天枢城，天下再没有值得他出城一战的人，断仙也养了许久的伤，此战二人打平。”</p>

谷兮被吓了一跳，“这么恐怖？”</p>

沈哲继续道：“剑圣楚伯轩以剑道入圣，在渡劫的时候，被断仙单手击碎天下第一神剑——破天残，最后被直接打回地迟境，此后他只持一把木剑行走江湖。”</p>

谷兮打了个寒颤，“这人真可怕。”</p>

沈哲摇了摇头，“其实他实力不如于天一，只是天地玄圣境的人已经半步迈入仙体，他的拳法对仙体有天然的克制力，但他为什么阻拦他人登仙，我也不知。”</p>

“原来是这样啊。”</p>

话音未落，一片梧桐叶落入谷兮嘴里。</p>

沈哲一笑，刚准备帮她拿出来，自己嘴里也掉进一片。</p>

一时间二人都笑了，随后，他们心照不宣地嚼了起来。</p>

沈哲口齿不清地道：“世人都说，他凭一双手锁住了仙门。”</p>

谷兮脑瓜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巨大的疑问，脱口而出：“于天一为什么名声那么显赫？”</p>

沈哲道:“他凭借一身上乘武功，守了天枢城三十多年，致使天枢城内百年无见兵甲，不断有武者不远万里前去天枢城挑战，都是天下有名的高手。可于天一至今未尝一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