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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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果然如林陈叶所说，谢禧很久没有见到他，甚至小年这天宫中聚会，陛下也没有出现。</p>

与林陈叶相对的，谢太后的空暇越发的多，今日小年聚会，谢太后不提林陈叶为何不见，如常的招呼大家入座，按照品阶赏赐，众人过了一个相安无事的宴席。</p>

散宴后，闻香见天色尚早，外面银装素裹，提议大家去御花园走走，赏雪。</p>

“我们也许久没聚在一起了，今日恰是小年，不如众姐妹到御花园中走走，权做消食了，可好？”</p>

闻香问的是谢禧的意见，毕竟谢禧位份最高，不好越过她去。</p>

谢禧没意见，一群人聚在一处总是热闹的。</p>

看都同意，一行人便去了御花园的一个凉亭。往外看去正好一片红梅林，红梅映雪，别有风致。</p>

闻香瞧得喜欢派人去摘了几枝，放在鼻端嗅。</p>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宫中时疫，好似又严重了。”卢画萼道。</p>

谢新绿闻言开口，“之前太医院不是往各宫各院派发了医药吗，还有些味道很冲的药粉。我还以为疫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p>

“谢昭容，这你就不知道了吧。”</p>

卢画萼一脸神神秘秘，“我们以为疫病好得差不多只是见得少，毕竟得病的都是些宫人，这些宫人的生死还能闹在我们跟前吗。”</p>

“宫中疫病，如此严重吗？”</p>

方阅人平时沉默寡言，一般不开口，此时见卢画萼说得如此严重，不免有些害怕。</p>

闻香知道方阅人胆小怕她胡思乱想，“卢美人也说了得病的不过是些宫人，想来是最近过年宫中人手不足，各司的宫人来回调派，这才有些严重。等过了年缓过来了，也可以专心医治。相比那时疫病也会得到控制。”</p>

“正是如此，”孟羞玉也来帮腔，“不过区区疫病而已，我听宫里头的老人说，往年也有疫病，不过是冬天天寒，得风寒的人多了些，传染的厉害。今年宫中好几件大事，除了我们进宫，陛下冠礼，过年之后，两位王爷也要前往封地。事情委实多了些，想来这些得病的宫人中，也有不少是因为劳碌才染上的。”</p>

“正是如此，我们啊就别自己吓自己了，要是疫病真有这么厉害，还要太医院做什么。”</p>

方阅人点点头，也觉得是自己杞人忧天。</p>

“闻香，我看你脸色好差，是不是生病了？”</p>

闻香摸摸自己的脸，“我近日时常乏力，白日多有困倦，早晨起来脸色蜡黄，还想着召太医来好好瞧瞧呢。”</p>

孟修玉在家受父母宠爱，不拘于内宅，闻听此言不禁猜测道：“你该不会是有喜了吧？”</p>

“啊！有喜？！”</p>

“若是真的，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陛下的第一子啊。”</p>

“你们都在浑说些什么，”闻香让她们闹了个不好意思，“我都快有两月未见陛下了，哪会有喜啊。”</p>

卢画萼问：“那你上次癸水是什么时候？”</p>

“我……”</p>

闻香有些羞人，不欲回答，可架不住几人都围着她问，到底细细想了一番，“大约是有一个多月吧，是有些迟了，不过我葵水一直不准，约摸这次也是一样。”</p>

“准不准的，太医一验便知。”</p>

卢画萼当即开口:“拿着我的帖子去太医院找个专攻妇人生产的太医来，快去。”</p>

孟羞玉原本只是几分猜测，可卢画萼这一番阵仗倒有些让闻香下不来台。</p>

“我也只是信口胡诌，做不得准的，卢美人何必如此，若不是，岂不是空欢喜一场。”</p>

卢画萼振振有词，“事关皇家子嗣，岂容有失，即是猜测也需验证。若是真的可怎办才好。”</p>

“若是真的，自当禀明太后，陛下，请他们两位来做主，也无需卢美人操心。”</p>

话说到这份上，谢禧也不能坐视不理，“卢美人也知道皇家子嗣不容有失，此处露天寒地，闻婕妤身子本就不好，莫不是你想在这让她等到太医前来吗？”</p>

“再说了，若是闻婕妤当真有孕，那也是我应当操心的事，卢美人如此着急做什么？”</p>

就差明摆着说，你一个美人，位份比你高的妃嫔疑似有孕，你老实待着听消息就行，上蹿下跳做什么。</p>

“你……”</p>

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又要吵起来，不远处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p>

卢画萼被谢禧堵的说不出来话，正在气头上，当即厉声道：“哪来的宫人这么不知规矩，又是在干什么？”</p>

孟羞玉怕她们又吵起来，过来打圆场：“卢美人别生气，派个人去问问好了。”</p>

说罢让身边的侍女遍云去问：“遍云，你去瞧瞧怎么回事，这般吵嚷。”</p>

“是。”</p>

没过一会儿遍云回来了，身后还领着位内侍。</p>

“各位娘子好，奴婢是奚官局的典事，名叫何间，娘子唤我姓名便好。”</p>

“何典事，”闻香客客气气地问，“方才那边出了何事，我听着怎么好像有哭声？”</p>

那姓何的典事恭敬的回道：“都是奴婢们办事不利，污了贵人们的耳朵。是尚仪局的一个小宫女，不落入了池塘。奴婢正派人把那宫女派人打捞起来。有些年纪小的下人们头回见死人，胆子小，竟是吓哭了。扰了娘子们的雅兴，真是该死。”</p>

“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可查清楚了。”</p>

“这……”</p>

“有话就说，磨磨蹭蹭做什么，这人难不成是我们害得吗，你不敢说。”</p>

卢画萼乍闻闻香可能有孕忧虑不已，又被谢禧堵了话，正一肚子气没处发，见问个话还推三阻四，更是没个好脾气。</p>

“不是，卢美人这是说的哪里话，不过一个小宫女而已，怎么也落不到各位贵人身上。”</p>

“那你还不如实回答。”</p>

“左右也没什么好瞒各位娘子的，不过是那个小宫女染了风寒，恰逢宫中庆典不断，各处人手不足，那小宫人自己也没当回事，不成想风寒发作晕倒了，周围也没个人看到，跌倒了池子里也才没了命。”</p>

“总归是死了人，这大喜的日子，不想冲了贵人们的喜气，这才回话含混了些，娘子恕罪。”</p>

“风寒？”</p>

几人都想到刚才卢画萼说的疫病。</p>

“可是疫病？”</p>

何典事道:“闻婕妤，您这可就多虑了，宫中疫病说得厉害，其实也就是厉害些的风寒罢了。待年关过去，宫中清闲下来，太医院派人好好整治也就过去了。婕妤不必忧心。”</p>

“到底是伤了人命。”</p>

正说着，太医院的太医来了。须发皆白，年老持重。</p>

“敢问诸位娘子，是哪位身体不适？”</p>

卢画萼连忙道:“是闻婕妤，据她所言近些日子食欲不振，恶心乏力，太医可给她好好看看。”</p>

闻香朝太医点点头道:“劳烦太医了，不过些许小事。”</p>

“自当全力为娘子效劳，不过此地天寒地冻，还是换个地方吧。”</p>

谢禧看了一眼又想说话的卢画萼，当机立断:“派人打扫一下旁边的宫室，我们去那。玉楼，你去拿些银子给那个落水的小宫女，家人来领尸首时带回去。”</p>

“卢美人真是心急，这天寒地冻，你是觉不到冷。要不我们移步，你在这等。等太医有了决断，我派人来告诉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