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决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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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也是我？”韩澄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p>

喻泽绫浅笑了一下：“这你得问他。”</p>

『我不是。』</p>

“他回答了。”喻泽绫轻飘飘地绕过这个问题，最终站在了重明塔前。</p>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许现在的韩澄澜无法判断，但既然来了灵界总能查到一些的。</p>

他这样想着便准备随喻泽绫进去，可当喻泽绫前脚才刚踏入，巨大的压力和无数的嘶吼声就闯进了他的意识。</p>

“呃！怎么回事？”韩澄澜承受不了压力，只能用半跪着用寒渊撑着身体。</p>

「潮汐」早就藏进了他的意识海怎么都揪不出来，韩澄澜只能强撑着抬起头。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的陌生男人挡住了喻泽绫的侧颜，他只能看到喻泽绫被秋风吹得悲凉的背影。</p>

男人未曾正眼瞧他，紧接着就伸手想关上大门，连喻泽绫也头也不回地向前。</p>

“等等！”韩澄澜挣扎着起身，“喻泽绫！”</p>

男人瞧见喻泽绫停下却并未回头，识趣地又将门留了个缝。</p>

“我还有个问题！”</p>

“你会死吗？”</p>

当沉默蔓延，韩澄澜就知道他的提问时间已经结束了。在那逐渐闭合的门缝中，他瞧见喻泽绫转身后无悲无喜的浅蓝色眼瞳。</p>

——这是他最后一次遇见这抹尘埃之中纯粹如天空般的色彩。</p>

他也瞧见了那被囚禁于塔中的口型：</p>

“会。”</p>

【3.2】</p>

“这么算来，你便欠我两次人情。”</p>

身后的大门消失，高墙拔地而起。昏暗的通道中喻泽绫的神情晦涩，但听声音他倒也没多在意其它：“我本就是来帮你处理那两位的。如此，才算公平。”</p>

玄明指了指出现在喻泽绫面前黑漆漆的道路，语气平淡：“他们在里面。这期间你最好别出来，若是撞见什么人了，后果自负。”</p>

“我还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祂什么时候降临？”</p>

玄明不动声色地摩挲起下巴：“你是怎么猜到「第三人」是我的？祂当年应该没告诉你。”</p>

“猜的。”</p>

“倒也不用这么防备，毕竟我算不上「异客」。”</p>

“但只有算上你，你们针对「第二人」的动机才是完整的。”</p>

摸索了这么多年，除了最开始主动接触他的「第一人」以外，唯一被喻泽绫顺藤摸瓜接触到的只有「第三人」玄明。</p>

然而，当他发现连九霄对「异客」的了解都仅限于「月之神」的预言时，喻泽绫很快就明了了。</p>

不是他查到了「异客」，而是「异客」需要他。</p>

很快，在潮汐之主陨落后不久，玄明向他透露了「异客」的消息：「第一人」将Quasaro——也就是灵力投放至α-启明星进行平稳实验，而「第二人」却在此基础上引发了异变从而诞生了「魇」。</p>

重明塔则是「第一人」贮藏在α-启明星的保险栓，玄明的职责就是清除「魇」。</p>

“我答应协助你们是因为目前我们的利益一致。”喻泽绫很清醒，等到「魇」被清除的那一天，「第一人」势必会重启实验。</p>

「异客」带给这片土地的，仅有灾难。</p>

“但若你付出了生命，谁又能阻止之后的我们呢，先驱者？”</p>

“我的命也不过是草芥，而那位「第一人」的命应该很值钱吧？”</p>

喻泽绫回头调侃似的反问他，却惹来玄明的一声严肃的回答：“第一个死去的人，可见不到黎明。”</p>

“错了，”喻泽绫没打算再在玄明身上耽误时间，继续朝着地下深处去，“我会是最后的逝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