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Berserker——【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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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梦境了解胜利对于爱丽丝而言究竟有什么意义的时候，迪卢木多对自己所取得的战果越发感到羞耻。</p>

在被爱丽丝询问他是否感到羞耻的时候，迪卢木多是真的羞愧到想要去死了。</p>

事实证明，迪卢木多回应爱丽丝的召唤是他作为英灵最正确的选择。</p>

因为作为一名骑士，他能感受到，爱丽丝对他的信任近乎快到了一种盲从的地步。</p>

爱丽丝已经停止继续召唤熔岩巨人了，那些包围着Berserker的熔岩巨人也逐渐被他砸碎，很快，这里就将会成为他们两个Servant的战场。</p>

呼出淤积在胸口中的浊气，赤色的火焰自迪卢木多的掌心中升腾而起，不多时，那团火焰化作了一把朱红色的长枪。</p>

单手将枪尖狠狠地砸在地上后，迪卢木多神情冷冽地朝着Berserker走去，枪尖划过地面传出了刺耳的摩擦声。</p>

挥舞着手中的铁棍，将最后一只熔岩巨人砸碎后，Berserker头盔下的血红目光也看向了迪卢木多，可能是被迪卢木多那随意的姿态彻底触怒，Berserker在咆哮一声后，就拎着铁棍化作一道漆黑的残影朝着迪卢木多冲了过去。</p>

面对冲过来的Berserker，迪卢木多那冷冽的神情也有些维持不住了，他的眼神逐渐凶暴，表情也不受控制地变得无比狰狞，他近乎是用咬牙切齿一般的声音低吼道。</p>

“点燃吧！我的愤怒！”</p>

墨绿色的火焰自迪卢木多伤口的每一处喷涌而出，特别是在迪卢木多胸口的那一道伤口，喷涌而出的火焰甚至超过了他的头顶。</p>

火焰在迪卢木多身体上点燃的同时，他也像是一个被点燃的火箭一般朝着Berserker冲了过去。</p>

面对Berserker迎面砸来的铁棍，迪卢木多发出了近乎能震碎人耳膜的咆哮，同时他手中的朱红色长枪也是以无比狂暴的速度朝着Berserker胸口刺了过去，哪怕下一刻，Berserker的铁棍会砸碎他的头颅，迪卢木多还是选择刺出自己手中的长枪贯穿Berserker的心脏，将Berserker置于死地。</p>

Berserker虽然失去了理智，但累积的肌肉记忆却强行让他将手中的铁棍偏转方向，打开了迪卢木多刺来的朱红长枪，只是，这样也让Berserker失去了这场战斗的主动权。</p>

“喝啊啊啊啊啊！”</p>

怒吼着的迪卢木多使用手中的长枪狂乱地朝着Berserker劈砸，作为狂暴化的战士，Berserker一时间竟然被迪卢木多这无比暴躁的攻击压制得抬不起头。</p>

原本失去理智的Berserker被压制后更加暴躁，他烦躁地发出咆哮，用尽全力挥舞自己手中的铁棍，想要砸开迪卢木多劈来的长枪。</p>

但让Berserker想不到的是，迪卢木多比他还要暴躁，他的怒吼声盖过了Berserker的咆哮，手中长枪砸下的力度也远超Berserker挥舞铁棍的力度，无论多少次，Berserker都无法挣脱迪卢木多的压制。</p>

无论是Berserker还是迪卢木多，他们现在的力量都不是正常人能够比拟的，他们的每一击都有击碎大地的力量，同样，他们的速度也不会输给飞驰的子弹，正常的人眼根本就无法捕捉两人的动作。</p>

反正在爱丽丝的眼里，她只能看见一黑一绿的身影疯狂缠斗，原本完好的仓库在迪卢木多和Berserker的缠斗下，被拆解成了无数的零件，爱丽丝唯一能确认的是，Berserker目前是落于下风的。</p>

而身体中魔力被疯狂榨取的间桐雁夜无法像是爱丽丝这般留有余裕了，他惨嚎着跪在了地上，右手更是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胸口，浑身上下都在忍不住地痉挛和抽搐，不过他同样清楚，Berserker此刻落于下风，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想要使用令咒对Berserker进行强化。</p>

爱丽丝不打算阻止他，因为爱丽丝从不惧怕迪卢木多和Berserker的正面战斗。</p>

如果这场圣杯战争有着属性克制的关系，那么迪卢木多是绝对克制Berserker的，因为迪卢木多的红蔷薇之枪斩断Berserker随手捡来的宝具简直易如反掌。</p>

即使绝对的武艺比拼，爱丽丝也要更加信任迪卢木多。</p>

所以，哪怕间桐雁夜同样使用三道令咒强化Berserker，爱丽丝依然相信，迪卢木多会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p>

只是，在爱丽丝默认间桐雁夜使用令咒的时候，一道水刃却猛地从爱丽丝的身后飞出，斩断了间桐雁夜右手的手腕，让间桐雁夜右手手背上正在发动的令咒就此停止。</p>

除了缠斗在一起的两位Servant，爱丽丝、凛和间桐雁夜都用震惊的目光看向了站在爱丽丝身后的樱。</p>

此刻樱的脸上面无表情，但未放下的右手，和她手掌中残留的魔力告诉众人，刚刚那一道水刃就是出自于樱的攻击。</p>

爱丽丝很确定，她并没有教给樱任何攻击的魔术，而且那道水刃魔术明显十分粗糙，哪怕是一个刚入门的魔术师都不会使用出那么粗糙的魔术。</p>

也就是说，樱在不会攻击魔术的情况下，自己悟出了攻击魔术的使用方式。</p>

应该说，不愧是天才吗？即使没有任何基础都能自己领悟出该如何使用魔术。</p>

看着爱丽丝那有些惊奇的目光，樱不知道爱丽丝心中的所想，她只能硬着头皮对爱丽丝点了点头，随后樱就冷着一张小脸朝着间桐雁夜走了过去。</p>

樱没有迪卢木多那么了解爱丽丝，但樱清楚一点，胜利对爱丽丝很重要。</p>

虽然爱丽丝对间桐雁夜的行为没有什么表示，但樱不想再节外生枝，她应该做的是，帮助爱丽丝排除意外，让胜利的果实稳稳地落在爱丽丝的手中。</p>

被说卑鄙也好，被骂邪恶也罢，樱都觉得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想装出一副伪善的样子去恶心自己。</p>

樱就这样迎着间桐雁夜那无比复杂的目光来到了他的身前，那究竟是一种多么复杂的目光呢？</p>

有惊讶、有愤怒、有怜爱、有恐惧、有欣慰、有恶毒，恍惚间，间桐雁夜眼中的感情又变成了一种疯狂。</p>

但，樱不会去在意他。</p>

捡起地上断掉的右手，殷红的鲜血滴落在樱的掌心中，滑腻的触感和血腥的味道都让樱感受到不适，她强行压制住了干呕的想法，看着那苍白枯槁的右手微微发呆。</p>

这只大手曾经轻柔地抚摸她的头顶，那个男人曾经温柔地对着她笑过。</p>

无所谓了...</p>

这只手的唯一意义，只剩下手背上的那个三道令咒。</p>

不再关注间桐雁夜，也不再回忆往昔，樱捧着断手，打算把断手上的三道令咒送给爱丽丝。</p>

只是，在樱想要迈步的时候，间桐雁夜仅剩的左手却抓住了樱的脚踝。</p>

面无表情地看向死缠烂打的间桐雁夜，樱无视了他那近似于祈求的言语，同时她也没有任何想要对间桐雁夜说的话。</p>

樱只是，腾出了自己染血的右手，并将右手掌心朝下，对准了间桐雁夜的手腕。</p>

咻！</p>

夹杂着血色的水刃斩断了间桐雁夜的左手手腕，而抓着樱脚踝的断手也被樱无情地踢开。</p>

从间桐雁夜的角度来说，他为了樱可以让自己投身于地狱，让自己逐渐迎来死亡。</p>

他这么做，全部都是为了樱，他的人生也只剩下樱了。</p>

但，从实际上来说，间桐雁夜为樱做的这些事情...</p>

樱获得一点好处了吗？</p>

所以，拿自己那残破腐朽的人生想要去绑架其他人的人生，做出这种行为的人，究竟该有多么无耻呢？</p>

爱丽丝眼神复杂地看向了捧着断手来到了她身前的樱，而看见爱丽丝的这种目光，樱显得有些局促不安。</p>

“姐姐，我这么做，是不是让你觉得很生气了？”</p>

看着樱那不安和纠结的模样，再对比一下樱使用魔术斩断间桐雁夜手腕的模样...</p>

这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好吗！</p>

但是，爱丽丝却不觉得讨厌，她伸手摸了摸樱的头，而后对着樱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p>

“没有哦，姐姐并不觉得生气，这三枚令咒对我来说很重要。”</p>

说着，爱丽丝就从樱的掌心中接过间桐雁夜的断手，断手在和爱丽丝的掌心接触后，三道令咒就被爱丽丝从间桐雁夜的手背上转移到了爱丽丝自己的手背上。</p>

做完这一切后，爱丽丝一把火直接将间桐雁夜的断手烧成了灰烬，而后，爱丽丝从自己的身上翻找出了一些纸巾，擦拭起了樱那双沾满鲜血的小手。</p>

见状，樱总算是放下了心，也打心底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p>

看着爱丽丝和樱脸上的笑容，距离两人不远的凛是怎么样也笑不出来，她先是看着趴在地上不断哀嚎和痉挛，宛如虫子的间桐雁夜，又看了看满脸开心笑容的爱丽丝和樱。</p>

凛是无论怎么样也想不到，自己曾经那个虽然有些怯懦，却无比温柔的妹妹会变成这样。</p>